沒必要撒謊,其實也只有九月知道妾身的事兒,不光是把往事忘了,把舊人忘了,甚至就連針線活兒也不會做了,還有什麼琴棋書畫,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妾身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人了。”

四阿哥心中驚駭,他想起圓性所說的,花開的命數已經改了,難道就因為這個?四阿哥的臉上驚疑不定。

花開之所以據實以告,無非是因為跟四阿哥是舊識,夫妻不同於父母,耳鬢廝磨間,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若是那時候再解釋,以四阿哥的多疑性格,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是非來,所以還不如現在就讓他知道……

“你說把舊人忘了,也包括爺?”四阿哥繃著臉,等著花開回答。

“是啊,”花開直言不諱“妾身只記得九月和重陽,就連阿瑪、額娘和兄弟,也只是看見他們覺得親切,後來才慢慢的想起來。妾身原本不想讓別人知道,免得親者痛仇者快。其實妾身一直想跟王爺說,只是沒有機會,今天王爺知道還不晚,不如明天就不要進宮了,婚姻之事,也請王爺再好好考慮一下。”

說來說去居然是為了這個,四阿哥氣得“啪”的拍了桌子一下,因用力過猛,拍的他手掌疼,心裡著惱,這丫頭終於把目的說出來了,爺不過是隨便問一句,她就有的沒的就說了這麼一大堆,難道自己就那麼差勁?她就那麼不想嫁?他一邊揉著手,一邊怒視著花開。

哪知道花開在他一拍桌子的時候,就嚇得“騰”的一下站起來退後了幾步,因為四阿哥有掀桌子的惡習,花開生怕糟了魚池之殃。

四阿哥見花開如受驚了的兔子似地,忍不住被氣笑了“你個死丫頭跑那麼遠,爺還能打你不成!你今天跟爺說這些,就是不想跟爺成親是吧?爺告訴你,趁早死了心!別說你懷了爺的孩子,就是沒有孩子,爺也娶定你了,哼,就算你逃到天邊去,信不信爺照樣把你揪回來!”

花開聞言忽然覺得四阿哥很有無賴的風範,四阿哥也許覺得覺得自己的言詞過分,又放低了語氣說道:“明天乖乖的跟爺進宮請旨去,不準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說完又衝著門外喊道:“九月,還不快進來侍候你主子!餓壞了她,爺就拿你是問!”

九月提著食盒到門口的時候,正碰上四阿哥拍桌子,她哪敢進來啊,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聽見四阿哥的喊她,慌忙提了食盒進來,戰戰兢兢的開始擺飯。

花開心中有氣,又不敢發火,只一旁冷冷地說道:“王爺,你有氣衝她發什麼火,她一個小丫鬟可沒惹到你。”

四阿哥冷哼了一聲不言語,心說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若不是因為懷著身孕,定要好好的懲戒她一頓!要不然該上房揭瓦了!他陪著花開吃了一碗紅棗粥,這才說道:“爺得回去了,明天還得早朝……不如你跟爺一起回京吧,你在這裡住,爺實在不放心,這院子這麼簡陋,連個護院都沒有。”其實他是擔心晚上老十四又出什麼么蛾子。

吃了一碗粥,花開氣順了不少,見四阿哥和顏悅色,她也不想嗆著他“這不是還有天晴嗎,不怕。”

四阿哥皺眉“她不過是一個人,若真有個什麼事兒,如何顧得過來?”想了想,他又說道:“爺在京城新買了一個四進的宅子,還帶了一大一小兩處花園,朝向、佈置都是不錯,進去就能住。這原是位京官的宅子,因他告老還鄉,閤家都要搬走,爺覺得你住著挺合適,就偷偷地買了。”

花開疑惑的看了看四阿哥,他這話什麼意思?偷偷地買了?他一個王爺,買宅子還用怕誰嗎?

四阿哥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的說道:“舒舒覺羅家的宅子你再去住不合適,住孃家又不自在,不如你住在那兒,爺去看你也方便些。”

花開搖頭“不是我的宅子我不去住,再說莊子上有很多事兒呢!都等著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