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撐著內心的波瀾,不願讓敏敏和謝旻曄察覺出我的脆弱與不安。然而,每當夜幕深沉,萬籟俱寂之時,人的思緒就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馳騁在無盡的黑暗裡,各種念頭紛至沓來,我雖極力剋制,可那些負面情緒仍如潮水般不斷湧來,最終在極度的疲憊中,我漸漸陷入了半夢半醒的迷糊狀態。

但這份平靜並未持續太久,很快,一場噩夢如惡魔的利爪,無情地將我拖入了痛苦的深淵。夢中,媽媽的身影清晰可見,可她卻對我的存在視若無睹,眼神冷漠而疏離。我拼命地呼喊,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曠中迴盪,我試圖靠近她,腳步踉蹌而慌亂,雙手在空中無助地揮舞,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可她卻如縹緲的幻影,漸行漸遠,無論我怎樣掙扎、怎樣哭喊、怎樣追逐,都無法阻止她離去的腳步,我們之間的距離如天塹般難以跨越。

敏敏在睡夢中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強烈的不安,她猛地從床上坐起,雙眼在黑暗中快速適應後,便看到了我在床上不停地扭動,嘴裡喃喃自語:“不要,不要走,媽媽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她的眼神瞬間充滿了焦急與擔憂,急忙撲到我的床邊,雙手用力搖晃著我的肩膀,聲音帶著哭腔喊道:“芝芝,芝芝,你醒醒,醒醒,這只是夢啊,不是真的!”

而謝旻曄,自始至終,他的心都系在芝芝這邊。儘管身處自己的房間,可他的耳朵卻時刻留意著芝芝這邊的動靜,根本未曾熟睡。此刻聽到敏敏的呼喊聲以及芝芝夢中的哭喊聲,他的心猛地一揪,毫不猶豫地起身,匆匆趕到房門外,手指急促地叩擊著房門,聲音裡滿是關切:“芝芝,你怎麼了?敏敏你快開門!”

敏敏一邊呼喚著我,一邊開啟了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瞬間驅散了部分黑暗。我依然沉浸在噩夢中,淚水浸溼了枕頭,雙手在空中亂抓。敏敏見狀,更加用力地搖晃我,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芝芝,快醒醒,這只是做夢。”

敲門聲持續不斷,謝旻曄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敏敏趕緊跑去開門,謝旻曄一進來就直奔床邊,看到我滿臉淚痕、痛苦掙扎的樣子,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心疼。他坐在床邊,輕輕握住我亂揮的手,用另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額頭,輕聲說道:“芝芝,別怕,我們在這兒,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他的聲音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漸漸地,我從噩夢中緩緩甦醒。意識回籠的那一刻,看到敏敏和謝旻曄滿臉擔憂地圍在我身邊,我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噩夢,心中一陣委屈,淚水再次奪眶而出。謝旻曄將我輕輕擁入懷中,像哄孩子一般輕輕拍著我的背,嘴裡不停地說著安慰的話。敏敏也在一旁遞來紙巾,輕聲附和著。

謝旻曄他的目光緊緊鎖住我,那深邃的眼眸裡此刻只有擔憂與認真,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芝芝,你要知道,無論何時,你心中有任何委屈,或是被難過的情緒所籠罩,都可以毫無保留地和我們傾訴。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與你一同承擔。”

我聽到他的話,內心泛起一陣波瀾,垂下頭沉默了許久。當我再次抬起頭時,眼眶中蓄滿了淚水,那眼眸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溼漉漉的,我直直地看向謝旻曄,帶著一絲祈求的意味說道:“五哥,我想喝酒,可以嗎?”

謝旻曄瞬間洞悉了我的心思,他明白我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勇氣去直面內心的痛苦,所以才渴望藉助酒精的力量來讓自己放鬆,從而能夠敞開心扉。他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好,我給你拿啤酒,不過只能是一點兒。畢竟你現在還未成年,飲酒過量對你的身體沒有益處,我必須要為你的健康負責。”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安排。謝旻曄見狀,站起身來,他的動作輕柔而又小心,讓我緩緩靠在敏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