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清楚我也睡不著,我沒辦法和一個滿嘴謊言的人同床共枕。”

徐霆舟看她像只受傷的刺蝟一樣張開了全身的刺,彷彿隨時會撲上來刺他一身。

他和她對視了好一會,點點頭,轉身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道縫,對著窗外的夜色說:“你中午不是問我,你救我那時我知不知道你是誰?其實在那之前我就見過你,所以你敲車窗時我就認出來是你。”

當時打扮成仙度瑞拉模樣的她就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他隔著車窗看著她,恍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他醒來看見她守在他身邊,他才知道原來真有冥冥註定這個說法。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你和郡驍確定戀愛關係後的第一次約會那天晚上,你們去聽音樂會,雙雙被人偷了錢包,我給你們送錢去。”

戚星錯愕地望著他的背影,記起來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那晚音樂會結束後她和賀郡驍才發現兩人的錢包都被偷了,她當時還開玩笑說打車的錢都沒有隻能走路回去了。

後來賀郡驍打了通電話,沒過多久就有一輛黑色豪車開到他們面前,賀郡驍走到後車座,矮聲和車後座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她因為有些害羞所以把頭垂得低低的,也沒看清楚車後座的人是誰,只聽見低沉好聽的聲音,偶爾一聲輕笑,如同大提琴發出的共鳴,醇厚悅耳。

等車子離開,她發現賀郡驍手裡多了一沓厚實的大鈔,問他車上那人是誰,他說是一個朋友的舅舅,記得她當時還對賀郡驍說:“你朋友的舅舅可真年輕。”

賀郡驍說:“你一直低著頭人都沒看見你怎麼知道他年輕。”

她笑著說:“我聽聲音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和偶像劇中的男主角的聲音一樣,光聽聲音就能讓人浮想聯翩,一定長得很帥。”

後來賀郡驍佯裝生氣一把抱住她撓她咯吱窩,逼問她是他的聲音好聽還是車上那人的聲音好聽,她說他的聲音更好聽他才滿意的放開她。

“原來他口中那個朋友的舅舅就是你。”戚星喃喃出聲,心想她明明記得他的聲音,卻一直沒認出來。

徐霆舟回過頭,戚星仍沉浸在回憶中。

他清晰記得那晚她站在郡驍身邊小鳥依人的模樣,嬌嬌小小,留著齊耳的妹妹頭,樣子乖萌甜美。

當時他心想原來她就是郡驍口中不可方物的真命天女,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在他看來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小女孩。

後來郡驍再在他面前提起,把她誇得天花亂墜,似乎天上人間只她一個,他也就只是敷衍的應付兩句。

那時他從未想過他和她之間會發生什麼。

直到那晚——

“除了那一次,後來我們還見過,在酒吧。”

酒吧這兩個字就像一枚炸彈,戚星瞬間回神,杏眸震驚地望著臉龐被夜色籠罩,神情模糊的男人,難以置信地動了動嘴唇說:“那晚,那晚的男人——”

“是我。”

戚星頃刻間喪失了語言的能力,臉上的表情也像是被定住了般,她目不轉瞬凝著徐霆舟,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橘黃燈光下蒼白得嚇人。

“那晚你打給郡驍的電話是我接的,他喝醉睡著了,等我趕去洗手間,你已經神志不清,把我當成了郡驍。”

當時她藥效發作得厲害,整個人如同八爪魚,手腳並用又是摟他的脖子又是雙腿纏在他腰上,他用了很多辦法把她從身上弄下來。

可是兩人剛分開她又撲上來,一雙眼睛紅通通的,撲上來抱著的臉就啃,像小狗啃骨頭一樣,他的嘴唇都被她啃破了。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會出事,也懶得費時間把她弄開,直接把她抱起來在酒吧開了間房,隨後衝進浴室開啟花灑,把冷水開到最大對著她衝。

她被冷水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