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宿舍的路同樣是一條狹窄的通道。

從那條狹窄的通道里鑽過去,起碼用了將近一個小時。

說是宿舍,其實不過是集體的大通鋪。

唯一和吃飯的地方不同的是這裡擺放的不是桌椅板凳,而是一張又一張巨大的鐵床。

鐵床上面空無一物,沒有遮蓋的東西。

所有人全部都是迎面躺了下去。

他們彷彿早就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

韓非坐下的剎那間,寸頭男的手落到他的揹包上。

“我能看看你揹包裡有什麼東西嗎?”

韓非沒有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寸頭男卻像是突然興奮起來,拽著韓非的揹包就要拉到自己的懷裡。

“啊!!!!”

突然,寸頭男的尖叫聲響徹整個空曠的宿舍。

一柄尖銳的匕首深深刺進他的手背。

韓非面色無波的把匕首從他手背上抽回。

“你,你瘋了?!”寸頭男驚愕的瞪大眼,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傷口。

然而,當他低頭的剎那間,卻看到手背上只有遍佈的血點,哪裡有匕首劃過的痕跡?

寸頭男懵了。

他看著韓非的匕首,又看著自己的手背,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不要再碰我的東西。”

韓非聲音冷漠。

在坐下來的那一剎那,他就已經能感覺到無數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那些目光裡隱含的是貪婪是嗜血是陰冷。

長時間困在這裡,這些人的心理早就已經不正常了。

所以,想要震懾住這些人,他就不能心慈手軟。

寸頭男一開始也並不是想幫助他。

在吃飯的地方,寸頭男的目光分明是在死死的盯著他的揹包。

雖然嘴裡在說著揹包裡的食物根本填不滿肚子,但是眼裡的貪婪和挪不開的目光早就已經說明一切。

迎著寸頭男有些恐懼的目光,韓非揚聲警告。

“再碰我的東西,下一次,這個匕首落在你的身上就不會沒有一點傷痕了。”

這句話不僅是對寸頭男說的,更是對所有的人說的。

一大部分的目光因為韓非的下手狠辣而收了回去。

但一小部分的人可並不懼怕韓非的震懾。

他們反而覺得有意思的舔了舔唇角。

“你會死的!你會在這裡被折磨而死的!”

寸頭男沒有達到目的,索性也不再偽裝。

他狠狠的咬著牙,目光陰鷙的盯著韓非。

“沒有人庇護,你在這裡就不知道規則!”

“不知道規則的人活不過兩天!今天要不是我幫你,你早就已經死在“它們”的嘴巴里了!明天,沒有我幫你,你就會死!”

寸頭男的威脅沒有被韓非放在心上。

他從揹包裡拿出一開始戴著正常防毒面具的人塞給他的小冊子翻閱起來。

眼看韓非沒有因為他的威脅而起任何波瀾,寸頭男氣得烏黑的雙眼都在泛紅。

就連他身上的血點因為怒氣而變得猩紅,看起來尤其恐怖。

要是密集恐懼症的人在這裡,現在只怕是要嚇到昏迷。

偏偏韓非一點反應都沒有,自顧自的翻著手裡的冊子。

所謂的冊子,不過是兩張紙。

兩張紙上面是猩紅的字跡。

寫了幾條需要注意的事項。

“不要在晚上離開你的宿舍。”

“吃飯的時候,不要試圖以你身邊的人為食。”

“守好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