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種事本來就是越神秘莫測越好,讓那些江湖門派永遠摸不準“妖人”背後的來頭,豈不是比明白告訴他們,要更有效果嗎?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自己對永璋侯來說一定十分重要,是他要達到某個目的不可缺少的一環。

而且還有一點——辰兮看著眼前的溫如初,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自己在這苗人谷中就勘破了一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打亂了永璋侯的節奏。

因為無論從什麼角度看,他都不會讓溫如初這個角色來跟自己談最後的抉擇,這一步在計劃裡應該是由他親自完成的,現在還不到時候。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溫如初沒有機會得到主人的指示,只能靠他自己隨機應變了。

如果自己面對的是永璋侯,也許勝負難料,但若只是溫如初的話...

辰兮重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向後一靠,微笑道:“溫如初,你做得不錯,回頭把你的真名告訴我,我替你向舅父討賞。”

溫如初臉色劇變:“你...你說什麼?”

“舅父喜歡聰明人,也需要聰明人,你這般聰明能幹,應該成為他老人家的左膀右臂。”辰兮抿嘴微笑,“你這樣的人才,在盧氏子弟中也數佼佼者,到時候舅父要重用於你,盧大人不會捨不得吧?”

“你...你...”溫如初在極度震驚中,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自己未有隻字片語洩露主人的身份,他實在想不出辰兮是如何在一瞬間就知道了一切。

除非...莫非是......

“舅父早已將一切都告訴我了。”辰兮笑道,“他想早些見到我,但我還有未了之事。不瞞你說,我此番經苗人谷去臘爾山,是為了幫朋友解毒救命的,所以這件事沒辦完之前,我還不能聽從舅父。”

溫如初不由自主地微微點頭,崔五爺已於幾日前傳令到此,所命之事和辰兮說的分毫不差——按照侯爺的安排,正是要等她完成了這一樁心願,再令眾人將她迎回侯府去。

所以他一早就打定主意,能躲就躲,最好不要撞見他們。

壞就壞在辰兮一行人在入谷時就兵分兩路了,周尋意三個人突然出現在苗王洞外面,自己被嚇了一跳,並不知道他們就是辰兮的同伴。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迅速扮演好自己江湖“妖人”的角色。他斷定辰兮一路被追殺至此,一定也不想節外生枝,只要自己肯放他們一行平安離開,她就會將錯就錯,不會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再去深究什麼。

但是此刻,他發現自己好像全都想錯了...

“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辰兮微笑,“我看到了,那些罌粟的藥效很強,舅父得了它們,一定能派上大用場,到時候你可是頭功一件呀。”

溫如初胸口如遭重錘,腦袋裡嗡嗡作響。

辰兮微笑道:“你一年前來到苗人谷的真實目的並不是假扮‘妖人’,那只是順便,你是為了給舅父研製罌粟,好幫助他達成夙願,這件事他老人家也早告訴我了。”

永璋侯府需要大量的罌粟,連如此機密的事她都已經知道了...溫如初直感到一陣劇烈的恍惚。

為什麼侯爺沒有示下?...崔五爺也沒有派人來知會...

是自己不配知道麼?...

也對,像自己這種小人物,上位者的心思怎麼會在第一時間知會自己?

他們是一家人,這就是人家舅舅和外甥女之間的一場遊戲,自己算個屁,整個江湖又算個屁?

溫如初無力又酸澀地笑了。自己費盡心力才從盧鶴曉的壓制之下脫穎而出,入了崔五爺的眼,並由他引薦直接為侯爺效力。又經過許多複雜而艱難的考驗,終於接到這樣一個有分量的任務,簡直欣喜若狂,自己出人頭地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