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逛過臨近的白露鎮,正是當初宋澤遭遇喪門飛星的小鎮。

這鎮子雖與鹽官鎮毗鄰,但錢塘江流經此處時地勢漸緩,錢塘大潮便不如鹽官鎮來得猛烈,四海的王孫公子、文人雅士便不來此地觀潮,久而久之,此鎮便遠不如鹽官鎮繁華熱鬧。

宋澤舊地重遊,內心惴惴,便亦步亦趨,緊緊跟在辰兮身旁,才略感安心。一路上聞著辰兮衣衫上陣陣幽香,心馳神搖,時而發呆,時而面紅,說話顛三倒四,行事更是笨手笨腳,直惹得辰兮哭笑不得。

一時在茶寮中閒坐,宋澤又因為胡思亂想、心不在焉,將一碗茶全潑在了辰兮身上。辰兮十分關切地看著他,嘆道:“清允,起先我只以為你是書讀得多了,有些木訥,現在看來,是真的傻。”

宋澤紅著臉搔搔頭,忙從懷中取出帕子,便要湊上去給辰兮擦拭。辰兮急忙喝止他,抽過帕子自己擦起來。宋澤呆了呆,才反應過來,不由得面紅耳赤,更加窘迫不安,直站起身來作揖告罪。

辰兮看看四周,扶著額角,示意他快快坐下。

江懷珠和如煙夫人看在眼中,心下均是十分明瞭。如煙夫人笑道:“你們稍坐,我想去前頭那間胭脂鋪子看看,懷珠,你便陪我去吧。”

江懷珠咳嗽了一聲:“嗯,我也想去前頭看看。”

二人行出一段,江懷珠心急,笑道:“怎樣,我這徒弟人品好,武功高,模樣嘛也很俊俏,又有學問,這還不是頂好的女婿!”

如煙夫人嗔道:“哪有你這樣自誇的,難道我家姑娘便是普通女子?”

江懷珠臉上紅了紅,說道:“那是不普通的...咳咳,但我看他倆天生一對,合適得很,你外甥女嫁給我徒弟,從今往後定能不再受人欺負,高興快活!”

如煙夫人道:“不受人欺負?嗯,要論武功麼,你這徒兒空有一身內力,卻使不出來,自保尚且不能,如何保護旁人?要論聰明才智麼,呵呵,嗯......”掩口而笑,不再說下去。

江懷珠噎了半晌,方道:“武功是小事,我早晚將畢生絕學傳授與他。才智麼,這小子讀了一肚子書,想是讀傻了,等我開導他一下,保管就開竅了!”

如煙夫人笑了笑:“嗯,這些都是小事,人品卻是大事,這件事上,我須得試他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