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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他幾乎是本能地回眸看了一眼。
我忙循著他的目光而去,卻因為那邊的牢房,我並不曾瞧見那敦牆壁之後,究竟是怎樣一副光景。
終於,那清冷的聲音傳來:“莫寒,你甄主子叫你住手啊。”他頓了下,繼續道,“你看著朕作甚?呵,照朕的意思,自然是,殺了。”
淡漠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輕易甫出。
話落,又聽聞一聲細小的悶哼聲,牢門前的軀體,已經直直倒了下去。莫寒果斷地抽出了深入阿九胸口的長劍,再在他的屍體上擦拭了幾把,動作嫻熟。而後,才是長劍入鞘的聲音。依舊,那般熟悉。
我只覺得身子有些癱軟,手撐著地,才勉強沒有倒下去。
雨水的味道此刻卻在牢房內濃郁起來,彷彿連空氣裡都是溼漉漉的,我終究是有些詫異。今夜,這麼大的雨,他居然,來了。
我曾以為,到死,他都不會,再來見我。
腳步聲,近了。
而我的心,終是慌亂起來。
莫寒已經收起了長劍,退至一旁。我瞧見,他緩步上前來,劉公公跟在他的身側,一臉的神情全無。他立於牢門前,並不曾下令劉公公來揭開我面前的紗帳。
明明,他的音容笑貌早已經鐫刻在我的心中,雖隔著紗帳看他,眸中的他,亦是那般清晰無度。
而我突然之間,彷彿一下子,再看不清面前之人。
抬手,輕拭過眼角,無淚啊。
那麼,為何突然之間,看不清楚了呢?
裴天寰,亦只是負手凝視著我。他曾親口命劉公公來掛的紗帳,掩起了我的容貌。此刻,卻是將我與他隔開兩邊。
半晌,才見他低頭踢了踢阿九的屍體,淡聲道:“朕還以為,除了他,你誰的性命都不會再顧。”
他只說著,並不曾看向我。
只是,那一句“他”,令我的心頭徒然生痛。
不禁皺了眉,撫上心口。
他即便到了此刻,也再不瞭解我。
喉頭,似有著一股直衝上來的腥甜。強忍著不適,我開口笑道:“方才您在外頭,亦是聽清了裡頭的話。臣妾以為您是知道的,他並不曾冒犯臣妾。”
阿九不過是想端碗飯給我吃,他甚至,連一句侮 辱 性的言語都不曾說過。我不信,他不知。
他緩緩回眸,淡掃了身後橫七豎八的屍體,輕笑道:“私下談論主子們的事情,該殺。”他又回身,目光落在阿九的屍體上,“不送飯,是朕的旨意,他敢違抗,該死。”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把這樣的死罪輕易地給他們扣上。並且,合情合理。
我本能地想要往前,不慎牽扯到了腳裸的傷,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子依舊顫抖著,我脫口,動情地喚他:“子情……”
外頭之人,皆怔住了。
普天之下,沒有誰敢直呼他的表字,更何況,還是一個瀕死之人。
第二章 夜探(04)
隔了好久好久,才聽得他從鼻間輕哼出聲:“嗯。”一如過往,我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那般,他應我的聲音,從來都是小小的。
垂眉,看了一眼阿九逐漸冰冷的軀體,頹然一笑,開口道:“臣妾是該謝謝您的旨意,否則,怕是阿九與零月,臣妾想不好,要救誰。”他曾答應過我,許我一個願望,無論什麼,他都會答應我。
如今,我將死,我卻不能讓我的丫頭隨著我一起去死。
“哦?”他終是抬眸看我,臉色未變,只淺聲道,“朕以為朕今夜來,會聽到你的解釋,卻不想,原來你心裡想的,還是這等無關緊要之事。”
身上的傷,都抵不過心口的痛。
如果,你信我,我根本不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