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說話。

“想沒想過後果?”他冷冷的說。

我點點頭。

“恐怕比你想的可怕。”他嘲諷的看了看我的唇,我都可以感到下唇被自己要出的一排牙印。

比我想的可怕?突然有點動搖。但看到四阿哥好像等著我妥協的目光,我又堅定了決心。

什麼也都好過讓我這麼忐忑不安的想未來,猶豫不決的面對感情。

我們又這麼互相瞪了一會,他表情突然鬆了下來,走到桌前,看了看我剛才的字,皺眉說道,“你是怎麼把字寫得這麼難看的?”“寫好看不容易,寫難看還不容易?”我自己嘀咕。

“過來。”他拿起了筆,對我說道。

我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他把筆放在我手裡,在後面輕握我的手說道,“別用力。”我默不作聲,任他握了我的手,一字字寫了剛才的那首《秋夕》。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只不緊不慢的講怎麼運筆,怎麼用力。我忍不住偷偷望了望他,他臉色平靜。

唉,還以為會有個了結,他這樣反而讓我更加難熬,因為不知他到底怎麼想,下一步要幹什麼。四阿哥,突然想到他在政治上的種種手段,心中隱隱有些膽怯,卻還是強作鎮定。

“好了。”他瀟灑揮完最後一筆,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好像沒聽到,端詳了一下字,不經意問道,“這織女是不是在後悔?”“也許,長相思畢竟不如長相守。”我索性想什麼說什麼。

“噢?”他饒有興味的看著我。

“如果她是一個人還好,想著一個人才更孤單。”乾脆都說出來。

“你是有經驗?”四阿哥坐下來,斜斜望著我,聲音聽不出喜怒。

腦海中閃現出十四阿哥的臉,我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可惜杜衡無人可想。”我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心中苦笑。

“可惜?你該慶幸沒有這個人。”他打量了我半晌,站起來走到我身邊。

“不要妄圖和我比耐性。”他緩緩說道,然後走過來輕輕拂了下我的頭髮,“把頭髮梳好,穿上衣服和我出來吃飯。”又平平掃了我一眼,四阿哥轉身出門。

輕輕摸了摸被自己咬的發腫的唇,突然好懷念那雙暖暖的手。胸口悶得很,想一個人才孤單,不管那個人該不該想。

努力搖了搖頭,開啟櫃子找要穿的衣服,不經意瞥到鏡子裡的自己,竟是一臉決絕。試著笑了下,告訴自己,無論到哪,我還是我。

18 看戲

慢慢地合上信紙,我靜靜地抬頭,眯起眼睛,看著窗邊射進的陽光。葉梓她,還是那樣,自己選擇了自己的路,然後堅定地走下去。可是,她真的可以放下十四阿哥?四阿哥真的可以放過她?嘆了口氣,我們兩個前面的路,實在是無法預測,現在能做的,只有相互扶持著摸索而已。

我開啟匣子,那塊手帕仍然靜靜地躺在那裡,可已是物是人非。我把白玉小瓶也輕輕地放進去,關上了匣子,可是終究不忍,仍是開啟來,凝神看去。

度過了那最難熬的一日,我已經平靜了很多,連偶爾的刺痛都已成習慣,隨它去痛好了。本來就知道,世間哪有那麼多平衡的感情,如果付出多少就能拿回多少,確是少了掙扎和無奈,少了痛苦與傷害,但那,或許也就不能稱其為感情了吧。

我站起身,把匣子放在物架上。不想再把它藏起來,因為我不想忘記十三——有些事情,說忘記的,其實只會記得更深刻;說記得的,卻會忘得最徹底。任感情在心裡鮮活地生長、慢慢地成熟、自然地衰老和死去,即使只是獨角戲,那又怎樣?

突然有些神清氣朗,我鋪開宣紙,提聲召喚奐兒,準備給葉梓回信告訴她我的最新境界。我們兩個最近又恢復了信件往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