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鱗虛弱地靠在床榻之上,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雙眼圓睜,佈滿血絲,胸膛急促地起伏著,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狠狠地咬著牙,牙縫中擠出低沉且充滿恨意的怒吼:“鍾天,你這無恥之徒,竟敢調戲我姐姐!下次若再讓我碰到你,我必將你千刀萬剮、扒皮抽筋,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代價!”

就在這時,放置在床頭的骨劍輕輕顫動起來,劍柄處傳出白骨的聲音:“嘿,小子,又在這兒瞎叫嚷什麼呢?”

雲鱗身子猛地一僵,隨即迅速冷靜下來,臉上的憤怒瞬間褪去,換上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情。他強撐著坐起身,雙手抱拳,朝著骨劍的方向深深鞠躬,感激道:“骨爺,這次生死關頭,多虧您出手相救,否則我早已命喪黃泉,這份恩情,雲鱗銘記於心!”

白骨的聲音帶著幾分感慨:“罷了,我不過是瞧你在和那鐘鼎天拼命時,那股子不要命的勁頭,倒和我年輕時有幾分相似,讓我想起了往昔的歲月。”

雲鱗微微紅了臉,謙遜地低下頭:“骨爺,您說笑了。您當年是何等的英雄豪傑,雲鱗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怎敢與您相提並論,還望骨爺多多提攜。”

白骨似乎很是受用,語氣中帶著一絲往昔的豪邁:“哼,那是自然,想當年我在這滄瀾大陸上,也是威名赫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雲鱗眼中閃過一絲渴望與急切,他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骨劍:“骨爺,您和我父親都曾說過天樞府深不可測,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懇請您為晚輩解惑。”

白骨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你在藉助我的力量與鐘鼎天對抗時,有沒有察覺到他的功法有何特別之處?相較於咱們滄瀾大陸的功法而言。”

雲鱗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思索,回憶著激烈的戰鬥畫面,緩緩說道:“與他交手時,我明顯感覺到他的功法極為古怪,有一種陌生而強大的氣息,全然不似我們滄瀾大陸的路數,可能是我見識有限,認不出來。”

白骨冷哼一聲,聲音中透著凝重:“你並非見識淺,那鐘鼎天修煉的功法,根本不是滄瀾大陸的,而是來自神域。”

雲鱗大驚失色,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滿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什麼?神域?難道說天樞府與神域有暗中勾結?裡面真的有神域的人?”

白骨的聲音低沉嚴肅:“雖不敢斷言,但天樞府和神域必定存在某種聯絡。一旦天樞府遭遇危機,那些神域的老傢伙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雲鱗眼神變得堅定而決絕,他攥緊拳頭,身體微微顫抖,對著骨劍說道:“骨爺,如果我能找到方法助您恢復往昔的強大,讓您不再被困於這骨劍之中,再加上我雲家的勢力,我們有沒有可能與他們抗衡?”

白骨發出一陣嘲笑:“哈哈,小子,你真是天真。你可知道,當年玉竹那般厲害,身為道宮境後期的強者,還不是被天樞府鎮壓,落得個悲慘隕落的結局。”

雲鱗心中一痛,但目光愈發堅毅,追問道:“那到底要怎樣才能對抗這些神域的勢力?難道我們就這樣任由他們欺壓嗎?”

白骨長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除非你能將如今滄瀾大陸四分五裂的力量重新整合,使之恢復到能與神域分庭抗禮的程度,或許才有一線生機。但這談何容易?天樞府定會全力阻攔,神域那些傢伙也會在背後搞鬼,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

雲鱗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斬釘截鐵地說:“哪怕希望再渺茫,我也絕不放棄。玉竹前輩既然選定我做傳人,我就必須承擔起他未竟的事業,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為了滄瀾大陸,為了我雲家,拼出一條路來!”

就在雲鱗與骨劍中的白骨交談之時,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