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原本正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穿的新衣服,眼角餘光掃到我,腳步瞬間頓住,眼神裡滿是心疼與焦急,三兩步跨到我跟前,伸出手一把拉過我的雙手,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嘴裡唸叨著:“芝芝,你這是怎麼弄的啊?瞧瞧這鼻頭,紅得都快能滴出血來了,還有這手,冰得像冰塊似的。”說著,還用她溫熱的掌心使勁搓揉著我的手背,試圖傳遞些暖意過來。

我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寒顫,嘴角扯出一抹略顯牽強的笑,解釋道:“敏敏,你也知道,我昨天回奶奶家了,這不,今天惦記著跟你們約好的事兒,一早就從奶奶家出發往這兒趕。本來想著能準時到就行,可又怕你們提前到了店裡忙不過來,我就尋思著自己騎腳踏車快些,要是等公交啊,這大冷天的,指不定要在站臺哆哆嗦嗦捱多久呢,沒準還得轉車,一來二去,耽誤的全是時間。”

我微微頓了頓,哈出一口白氣暖了暖手心,繼續說道:“出門的時候吧,我也料到天寒地凍的,裹得嚴嚴實實才出的門,圍巾繞了好幾圈,手套也戴得緊實。誰能想到這十二月的風跟長了牙似的,一路騎過來,那冷風直往骨頭縫裡鑽,凍得我手腳都快沒知覺了。不過沒事兒,好在進了店裡,這暖氣一吹,身上那股子僵冷勁兒已經開始慢慢散了,待會兒就能緩過來,咱趕緊忙活起來,身子一熱乎,這點冷就不算啥了。”

敏敏聽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輕戳了下我的額頭:“你呀你,就顧著趕路,也得顧著自個兒身子,下次可別這麼莽撞了,快去那邊暖風機旁先烘烘,我給你倒杯熱茶。”說著,便拉著我往暖風機的方向走去。

謝旻曄瞧見敏敏拉著我往暖風機那邊走,他立刻也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他身姿挺拔,幾步路的工夫就到了近前,眼神裡滿是不加掩飾的心疼,眉頭緊緊蹙起,平日裡那副沉穩淡然的模樣此刻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關切。他微微俯身,視線與我平齊,語調急促又帶著幾分嗔怪:“芝芝,你這傻丫頭,這麼冷的天,遭這份罪幹嘛呀!我們又不趕那一時半會兒,就算晚來會兒能咋的。你當時就該給我打個電話,我這邊立馬讓司機啟程去接你,保準舒舒服服把你送到店門口,哪至於像現在這樣,凍得鼻尖通紅,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說著,他還伸出手,似乎是想觸碰一下我冰冷的臉頰,可又怕唐突了,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轉而拉過我的胳膊,輕輕將我往暖風機的方向帶了帶,催促道:“快,別傻站著了,趕緊先到暖風機這兒好好烘烘,把身上的寒氣都驅一驅。”

我心頭一暖,嘴角揚起一抹感激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寬慰他道:“真沒事,五哥,就是路上吹了會兒風,看著狼狽,其實沒那麼嚴重。你瞧,這不一進店,暖氣一燻,手腳都開始慢慢回暖了,再過一小會兒,肯定就完全緩過來了,別擔心。咱今天店裡事兒多,可別因為我這點小事耽誤了正事兒,趕緊忙活起來吧。”

謝旻曄卻還是不放心,轉頭對著敏敏說道:“敏敏,你先照顧著芝芝,我去倒杯熱茶,讓她趁熱喝了,驅驅寒。”說完,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裡的擔憂仿若實質,直到敏敏連聲稱是,拉著我靠近暖風機,他才快步走向茶水間,腳步匆匆,背影都透著幾分焦急。

不一會兒,謝旻曄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匆匆趕了回來,茶水上還嫋嫋冒著白氣,氤氳了他的眉眼。他小心翼翼地將茶杯遞到我面前,輕聲說道:“芝芝,這是剛泡好的紅糖薑茶,趁熱喝,驅寒效果最好,小心燙。”

我伸手接過,溫熱透過紙杯瞬間傳遍掌心,暖意直達心底。輕抿一口,辛辣與甘甜交織在舌尖,一股熱流緩緩淌入喉嚨,凍僵的四肢漸漸泛起酥麻的暖意。敏敏在一旁也沒閒著,她從倉庫抱出一條厚毛毯,快步走來,將毛毯輕輕披在我肩頭,仔細掖好邊角,唸叨著:“裹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