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迅速掃了對方一眼,深深記下對方的面貌。

大秘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眼神中的情緒,他徑直走向油頭男,隔著四五步,仰頭道:

“人在車內,你看一下,沒問題就帶走。”

油頭男這才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大秘,再看了眼身後的一眾漢子,立馬從中走出兩名漢子,快步走向車廂。

兩人粗暴地將烏龜男拉下車,只探了下烏龜男的呼吸,在確定躺在地下的錦衣衛還活著之後,立即向油頭男點頭示意。

隨即,又有兩名漢子快步上前,四人合力拎著烏龜男離去。

大秘看得直皺眉,冷聲道:

“別給人弄死了。”

那油頭男立即冷聲以對:

“人既然已經交接給我,就不勞煩火蝠兄弟費心了。“

油頭男嘴角翹起,俯下身,將腦袋與大秘平齊,壓低聲音,繼續道:

”就是人死了,三爺也有辦法讓死人開口。”

說完,直起身來,指著金生水,目光卻依舊釘在大秘火蝠身上,道:

“那個賤奴——”

油頭男說到一半,火蝠立即打斷,直接轉述了慶虎的命令。

“大爺說了,這件事他親自過問。”

金生水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這位慶虎大爺還是會做人的,這下應該穩了,至少能少吃些苦。

油頭男儘管從不將火蝠放在眼中,但是對方搬出了慶虎這位高梨宮護衛頭子,他也不敢再出言挑釁,只能憋著氣,惡狠狠地道:

“按照規矩,人我們總得帶走的。”

“大爺說了,他親自過問,你清楚親自的含義嗎?如果不清楚的話,要不要大爺親自向你解釋?”

“你——”

油頭男立即漲紅了臉,指著大秘火蝠卻蹦不出一個字出來。

色厲內荏,金生水迅速給出了評價。

油頭男很符合金生水對這一類人的刻板印象,這類人在團伙裡很常見,對上奴顏媚骨,對下頤指氣使,平時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對待同夥絲毫不留臉面,但又欺軟怕硬。

當然了,這類人的下場也出奇的一致。

果然,那油頭男狠狠瞪了一眼火蝠,又隔空戳了戳金生水,轉頭大步離去,充當嘍嘍的黑衣漢子們緊隨其後。

不過片刻,就只剩下了金生水和大秘火蝠。

“姜奎,喜三爺第七個義子,人稱姜小七爺,你以後注意點此人。”

金生水對於這次提醒,向來是從善如流的,他連忙點頭,同時真誠道謝。

火蝠擺擺手,話鋒一轉,繼續道:

“按照規矩,姜奎確實可以帶走你,直到你透過審查。”

金生水只是重重點頭,同時面露驚恐,安靜地繼續聽對方講。

“但是,大爺將事情扛下來了,算是壞了規矩。”

金生水繼續點頭,面露感激之色。

“所以為了不讓大爺難做,你還不能自由活動。”

金生水面露恍然,連忙表態:

“懂得,懂得,沒有被姜奎帶走,小人已經非常知足了。”

依舊戴著面罩的火蝠終於點了點頭,他不再說話,示意金生水跟上。

又是一番七拐八繞,金生水暗自記住了路線、暗哨以及監控點,最終在火蝠的示意下,走進一間還算寬敞的牢房。

火蝠沒有再多言語,獨自離去。

金生水立即開始熟悉牢房,實則悄悄摸清了監控和監聽裝置的位置,然後倒頭躺在金屬床板上,緩緩撥出一口濁氣。

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