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母親發出的人類急促的喘息聲,越過隔扇也能夠聽到。

喀鏘、喀鏘、喀鏘、喀鏘。

“……不要。”

縱然說出了口,卻什麼也無法改變。

因為,這是。

喀鏘、喀鏘、喀鏘、喀鏘。

隔扇開了。巴醒了過來。站在那裡的母親手中,握這一柄大大的菜刀。

“巴,死吧。”

像是什麼東西被切斷似的,毫無感情的女性的聲音。

喀鏘、喀鏘、喀鏘、喀鏘。

巴在逆光中是看不見的吧。

母親,確實是。

非常悲傷似的,流著淚。

喀、鏘。

母親胡亂地向巴刺去。腹,胸,頸,手,足,腿,指,耳,鼻,目,最後是額。

菜刀便在此時折斷了,被折斷的刀刃割開了母親自己的頸部。

——房間響起一個鈍鈍的聲響。

喀鏘喀鏘。喀鏘喀鏘。

喀鏘喀、鏘。喀、鏘喀、鏘喀鏘。

…………喀鏘喀鏘喀鏘喀鏘喀鏘!

啊啊,為什麼——

“——過分的,夢。”

103f

成為了現實的,我的噩夢。

但是,無論這究竟是什麼現象都沒有意義。

只是過於現實了,讓我只能在一旁強忍著嘔吐的感覺。

白色的和服動了。

兩儀從房間中離開了。

“我已經明白了,走吧。在這裡已經沒有事情了。”

“……沒有事情了,為什麼!有人——我,明明死在這裡了。”

“你在說什麼呢。看清楚了,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不是嗎。到了早晨就會醒過來的。這

是朝生夜死的一個‘輪’。倒在那裡的並不是臙條。因為,現在活著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聽了兩儀的話,我轉頭望向慘劇的現場……確實,雖說是相當兇暴的情形,卻看不到一

滴血……

“為、什麼。”

“不知道。去做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根本搞不清。總之這裡已經沒有事情了。好了,趕

緊去下一個地方吧。”

兩儀走了出去。

我忍不住向那背影問去。

“下一個地方——還要去其它什麼地方啊,兩儀!”

“還用問嗎。去你真正住的地方,臙條。”

坦率的——完全要將我的混亂拂去一般,兩儀如此說道。

回到了中央的大廳,兩儀沒有乘坐電梯而是直接轉向了電梯的背側。在電梯的後面……

也就是北邊有一條通向西樓的走廊。

西樓,與東樓的構造完全相同。

由於這幢公寓本身的性質,住在東樓的人不會進入西樓。儘管生活了半年以上,我卻直

到現在才注意到這個理所當然的事實。

時間已經過了十點,風吹在身上如針刺般痛。

……西樓之中沒有人居住。

因此,就連電燈也只是保持著最低限度的照明,從並列的房間中,完全看不到一絲亮光。

只是憑藉月光來照明的,冬天的薄暗。

兩儀毫不遲疑地走在無人的走廊上。六號房,七號房,八號房,九號房……一直來到了最後的十號房前,很突然地停下了腳步。

“我覺得奇怪的,不過是這種小事而已。”

突然地,兩儀一邊注視著房門一邊說起話來。

“你不是說住在405號房嗎。然而幹也卻是最後才唸到你的名字。那個循規蹈矩的傢伙不會毫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