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晉王是督查,但是吏部尚書是丞相的人,而丞相是惠王的人。若果晉王找到證據,這麼積極的給吏部尚書定罪,那麼多疑的皇上會怎麼想?

“晉王剛剛得到了戶部,如果此時他拿著證據把吏部尚書拉下馬,你說,誰最可能升任吏部尚書?”盛雪見沒有直說,卻反問李掌櫃。

李掌櫃仔細一想,忽然睜大了眼睛:“咱們老爺!”

“是啊,爹爹在吏部任職多年,而且頗有政績,官居侍郎,這兩位尚書落馬,爹爹當之無愧。可是蘭園跟晉王走的這麼近,你說皇上如何以為?”

盛雪見繼續抽絲剝繭,讓李掌櫃繼續想下去。

“皇上會以為晉王是為了排除異己,便不相信這些證據了。”李掌櫃終於想明白過來。

“這就是了,戰衣侯府和惠王有姻親關係,可是戰衣侯府和丞相府之間有嫌隙,因為惠王后院起火,戰衣侯不會放過丞相,如此一來,晉王只是督查,這證據才能有用。”

經過盛雪見這麼一番解釋,李掌櫃終於明白過來。“小的這就想辦法把人證物證送到戰衣侯府。不過禮部尚書貪墨一案尚未發現,該如何是好?”

“禮部尚書夫人近來頗喜歡在飛鳳樓聽戲啊。”盛雪見淡淡的提及了一句。

“確實,且每次來都包場第九層。小的還以為盛京無人能消費得起第九層呢。”李掌櫃不由得感嘆禮部尚書夫人的財大氣粗。

“一個禮部尚書一年的俸祿有多少?我聽說禮部尚書夫人的嫁妝也沒那麼豐厚吧?”

“是了,都是禮部尚書這些年貪汙受賄所得。小姐打算如何讓這件事浮出水面?”李掌櫃越來越佩服盛雪見的觀察入微了。

“要打就要打的快,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最好一塊出事,皇上才會對丞相心生忌憚。一隻老虎酣睡塌下,我不信皇上不緊張。”盛雪見沉吟著。

“吏部尚書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這禮部尚書,我親自走一趟!”盛雪見想著,太傅手裡那麼多的御史,總要用上一用。

“小人明白了。”李掌櫃衝著盛雪見規矩的行禮,內心忽然澎湃起來。他有多久沒有轟轟烈烈的幹一番大事了?

李掌櫃走了之後,盛雪見吩咐紅梅去給司徒紫蘇和宋良辰下帖子。

到了晚上,三人在飛鳳樓的三樓雅居聽戲。只不過今天禮部尚書夫人點了戲。她們可就點不了了,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只能跟著聽。

宋良辰放下酒杯,微微皺眉:“若不是柳姑娘唱曲兒,這麼豔俗的小逢春我可實在聽不下去。”

“是啊,雪見,你若是找我們有事。幹嘛不直接在府上一聚,非要挑在了飛鳳樓?”司徒紫蘇跟著疑惑不解。

“你們久居深閨,有些事情還不知道吧?”

盛雪見這一句話吊足了兩個人的胃口。

“什麼事情?你說來聽聽。”

“飛鳳樓能包下第九層的人。可以隨意點戲,再豔俗,樓裡的臺柱也得唱。”盛雪見淡淡說著。

就算到了今天,她也沒有對端木京華之外的人透露過飛鳳樓主人的事情。所以司徒紫蘇和宋良辰還不太知道飛鳳樓的規矩。

“第九層的價值不菲。禮部尚書夫人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司徒紫蘇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裡面定有問題。”

“這幾日吏部尚書貪墨一案盛囂塵上。我看這禮部尚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宋良辰說起這些貪官汙吏,眼中全是鄙夷。

“可不是。”盛雪見淡淡回應一句,卻沒有說太多的話。

三人又在飛鳳樓裡稍稍坐了一會兒,又各自回去了。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戰衣侯就拿出了確鑿的證據,指認吏部左右兩位尚書貪贓枉法,皇上龍顏大怒。林丞相目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