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英,公英姐姐,我們今天做麻雀子嫁女的遊戲,我做新郎官,你做我的新娘子。”

公英還在睡夢中,被木賊喊醒,說:“只做一次呀,下不為例。你先去問問衛茅哥哥,他答不答應做轎伕?”

木賊滿心歡喜,屁顛屁顛,跑到衛茅哥哥的家裡,問:“衛茅哥哥,公英答應做我的新娘子,她要我問你,你同不同意做轎伕?”

衛茅說:“她是我的新娘子,我怎麼會答應你?你白日做鬼夢吧?”

衛茅伢子不答應,一切都等於零。木賊心裡那個恨呀,恨不得將衛茅一口吞掉肚子裡。

木賊爬到屋後的巒山嘴上,大片的墳墓周圍,衛茅家裡有一塊長條形的菜土,種得是南瓜藤。南瓜藤爬滿了每一座墳,開著黃色的花。

木賊索性將豔豔的南瓜花,一朵一朵地踩死。

小木賊正要離開,被我鄰居家的伯母茵陳,一手揪住毛耳朵。茵陳說:“難怪我的南瓜藤,只長藤,不結瓜,原來是你這個野雜種,作了孽。走!我把你交給你外婆,讓她好好教訓你。”

茵陳身邊的男人說:“小孩子,不懂屌事,放過他。再說,南瓜藤的母花,公花不傳粉,怎麼會結瓜呢?”

雙層下巴的茵陳,諂媚一笑:“你咯個絕沒火煙騷種,昨夜裡搞了老孃三次,搞得我的下身都發腫了,你還要傳什麼花粉?”

木賊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不是衛茅伢子的爺老子。木賊說:“你再鬆開手,我要喊人了!”

“你喊什麼?”

“喊你是個偷人婆。”

“啊喲喲,看不出來噠,你敢喊?老孃我三個耳括子,打得你發黑眼暈!”

“我的耳朵被你揪痛了,做好事,你換個位置咯?”

“你說,我揪你哪裡?”

“揪我的鼻子,揪得我出氣不贏。”

“是你自己要我揪鼻子的呀,木賊,莫怪老孃下手狠辣呢。”

鼻子哪裡揪得穩?木賊一頭向茵陳撞去,肥胖的茵陳,被撞得四腳朝天。茵陳大罵:“天殺的野種子,我到你外婆家裡,告狀去!”

木賊絲毫不懼,說:“你告你的狀,我告我的狀。”

茵陳說:“哎喲喲,你告什麼狀?到哪裡去告狀?”

小木賊雙手叉在腰上,說:“我到族長剪秋那裡告狀,說你是個偷人婆!”

一提到剪秋的名字,茵陳立刻飈出一小股尿,溼了褲襠。茵陳說:“木賊哎,你咯個爺太公,你千萬莫到剪秋那裡告狀。我給你三塊片糖,好不好?”

“不行!絕對不行!”木賊邁著腳步,朝剪秋家裡走去。

“木賊大爺哎,大太爺哎!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回去告訴你家野種,衛茅伢子,不准他做公英的新郎官,由我來做!”

哎喲咧,幾歲大的人,玩過家家的遊戲,還在爭風吃醋。茵陳說:“我答應你,木賊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