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玉半信半疑,心服口服,指著桌子上,“你都拿走吧”

柳絮看桌上厚厚一疊紙,足有五六十張,飛快拾起地上,把桌上的一併拿了,夾在腋下,倒退出去。

柳絮去二姑娘房中叩頭,二姑娘吳婉真梳妝檯上擺著幾個開啟的首飾盒,正挑首飾,順手把一對色澤偏暗的銀鑲珠子耳墜遞給她,“拿去,聽說你快嫁給周大娘的兒子,這就算是賀禮吧。”

提起周天福,柳絮心裡像吞了個蒼蠅,接過耳墜,叩頭謝賞。

周興倆口子在吳府有些體面,主子們對周大娘的媳婦格外高看一眼,一般奴婢去留,無人當回事。

柳絮辭別主子,想出府去,剛往南走,突然想起,大姑娘屋裡沒去道別。

就折回,天色暗下來,月光也不甚明亮,柳絮斜插道過去,堪堪要上夾道,前方夾道一黑影,匆匆走過,屏門上一盞燈光,照見她的臉,柳絮驚訝,她認識,那不是太太屋裡的珊瑚,柳絮等她過去半天,才上了夾道,珊瑚轉過一道門,沒了影子。

柳絮日日走,知道這條路通向大姑娘吳淑真的屋裡,難道珊瑚她……。

第19章 狠毒後母

“姑娘總算見天日了”蔣氏一走,關上門,晚秋高興地道。

吳淑真悽苦牽了牽唇角,“這次讓她顏面盡失,她心裡在恨我,想害我,也不能公然把我怎樣,不但不能害我,還不能讓我死,我死了,外人會怎麼說,繼母害死嫡女,幾個妹妹想嫁人,婆家一打聽,母親惡毒,誰家還敢娶。”

“太太想壓著姑娘婚事,現在是不能夠了,奴婢猜用不了多久,太太就為姑娘物色人家,二姑娘幾個月就及笄,太太著急二姑娘婚事,需得把姑娘先嫁掉,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晚秋喜悅。

吳淑真冷笑,“她不會讓我好過,哪會有什麼好人家,還不是離了虎穴又入狼窩。”

“那日況大夫怎麼說的?”

晚秋一愣,看姑娘的臉色,知道瞞不過姑娘,遂半吞半吐“況大夫說,姑娘這些年服虎狼之藥,雖吃了他開的相剋的藥,解了部分毒,可服藥日子長,毒性侵蝕五臟六腑……不過,若有條件,好生調理,清除體內積毒。”

吳淑真打斷她,“好了,你就直接說,我還能不能生孩子?”況大夫那晚跟晚秋在外屋說話,她隱約聽見,猜到□□分。

晚秋瞅瞅姑娘的臉,神情悲慼,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說懷孩子難”

“有幾分希望?”吳淑真冷靜地問。

晚秋搖搖頭,頭深深垂下,難過得不敢看她。

吳淑真跌坐椅子裡,臉色煞白,氣喘。

晚秋抬頭,嚇得扶住她道;“姑娘不舒服?”

吳淑真擺擺手,深吸一口氣,虛弱地道;“我沒事,況大夫給的藥,吃上,頂一時,表面看像好人一樣,有十二分精神頭,待過了藥勁,身子乏力,方才在花廳我不敢多呆,怕時候長了,露出馬腳。”

晚秋扶她靠在床頭,吳淑真搖搖手,喘口氣,“我沒事,她恨我,不想我痛快地死去,慢慢折磨我,才容我到今日,可她失算了,低估了我,我要好好活著,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為我母親,為善姐,我都要這麼做。”

正月初六,一整日,大廚房忙得手腳不識閒,柳絮沒工夫喘口氣;正經忙活到天晚,藉口沒回周家,躲開周興。

直忙到次日中午,碗筷杯盤傢伙洗乾淨,灶上拾掇利落,剩雞鴨魚肉撿成塊的裝了足有五六盆,灶上的幾個婆娘,趁著不忙,分了。

柳絮得了大半隻燒鵝、半隻燻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