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之前健壯,非一日之功,虞側妃撫摸兒子小尖臉,想起從前宣哥小腮幫子鼓鼓的,白裡透粉,如珠似玉,心頭一陣難過,眼眶發紅,宣哥察覺,怯怯地的問,“娘,您怎麼了?誰欺負您了?”

虞側妃鼻子一酸,哽咽,“沒人欺負娘,怎麼能有人欺負娘,以後娘要保護宣哥不受人欺負。”

宣哥低頭擺弄衣角,虞側妃看著兒子,這孩子病痊癒了,不論她怎麼想法子逗他,他都不像未生病之前活潑,大概這場病孩子心中留下抹不去的陰影,不說孩子,就是大人經歷這場劫難,再提起來心有餘悸。

宣哥變得沉默寡言,平常一日說不了幾句話,連師傅都跟虞側妃說,宣哥性情大改,變得擔小,怕黑,天一擦黑,各個屋子裡全都點上燈,新僱來的奶孃說,夜裡哥兒有幾次哭醒,一場瘟疫,眼看著身邊的人抬出去,再也沒抬回來,對一個六歲的孩子精神上造成多大的刺激,想起這些都刺痛虞側妃這做孃的心,像針扎一樣,一滴滴流血。

“娘,你怎麼哭了。”宣哥茫然地望著虞側妃。

“孩子,娘眯眼了,不是哭了。”虞側妃忍住難過,擠出一點笑容,“宣哥,做功課去吧!”

宣哥進去裡間寫夫子留的一篇大字。

虞側妃目光一直隨著兒子背影,直到裡間門簾撂下,才收回目光,眼中慢慢積聚起厲色,像是下了決心,招呼丫鬟道;“去把魏慶媳婦找來。”

魏慶倆口子是虞側妃的陪房。

虞側妃寫好一封書信,用火漆封好,等魏家的進門,交給她,“你讓你男人馬上送到京城虞府,這封書信很重要,比命都重要,千萬不能遺失,即刻就去,不能耽擱,注意別讓府里人盯上你。”

魏家的仔細揣好,“放心主子,奴婢那口子做事穩妥,不會出岔子的,奴婢打發他即刻上路。”

魏慶家的一走,虞側妃惴惴不安,此事關係重大,父兄那邊應該知道怎麼做,自己信裡交代明白,勝敗在此一舉,放膽一搏。

魏慶家的剛出內宅,迎面陳管家帶著幾個下人往內宅抬簍子,魏慶家的一看是幾簍子時下新果子。

魏慶家的胸口揣著書信,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退過一旁,讓路幾個小廝過去,陳管家看她一眼,“這不是魏慶家的,這是去哪裡?”

魏慶家的心裡噗通直跳,不敢表現出來,弓腰賠笑,“陳管家,奴婢找自個男人,說兩句話。”

陳管家朝她身上溜了兩眼,魏慶家的恭敬站著,讓他先過去。

“想你男人了?”陳管家挑逗地問。

魏慶家的看他站住,一緊張,臉紅,吭吭唧唧,“瞧陳管家說的。”

陳福的眼睛往她藏信的胸口看去,看她臉紅,說兩句醃膩話走了。

魏慶家的鬆口氣,不知信裡寫的是什麼,主子一再叮囑,不能有絲毫閃失。

柏府

柏姑娘坐在燈下繡花,柏大爺走了進去,“瀅兒!天黑就不用繡了,燈底下做活看傷了眼睛。”

柏姑娘忙把手上的撐子放到窗臺上,下炕,蹲身福禮,“女兒拜見父親。”

“自家父女不用多禮。”

柏姑娘喚丫鬟倒茶,柏大爺擺手,“不用費事,女兒坐下,為父有話跟你說。”

柏舅爺上座,柏姑娘側身端正地坐在下首椅子上。

“為父今日來,是想跟你說,為父想請媒人去柳家提親,預聘柳絮姑娘做你的繼母,柳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