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神色黯淡。

手裡不知從哪找來一副墨姬熙的畫像,坐在院子裡溪邊的鵝卵石路上,一隻錦靴並著小腿埋進溪水裡。

身邊一壺酒,眼睛血絲布滿,眼下青黑一片,神色憔悴。

來找她的人看到她躺在地上呆呆的樣子,嘆口氣。

“墨熅。”

“大姐?”

“你在這躺著幹嘛?”

“想人。”

姬雲看到她手邊捏成褶皺的畫像,神色一變,呼吸都輕了。

“家主找你。”

“哦。”

姬墨熅隨她一起離開,去找家主。

她昨晚和家主說好了金蟬脫殼之計,現在重要的是配合。

至於她的夫郎,被她給毒暈了,沒有一月醒不來。

對外的說法是承受不住新婚夜,病了。

她出門的時候能看到一大批的調笑。

三日後,姬家的人一千多人暗地裡隨著墨家的人離開。

臉上的人皮面具夠她們到念棄城的,帶的銀子足夠她們兩家五輩子的富裕,錦衣玉食。

這時,姬家出了手腳不乾淨的,開始徹查,十日功夫,死了五百多個奴僕,一時間,京城的人都罵姬家人是瘋子。

五百多條人命說沒有就沒有了,不過也是她們活該,偷主家的東西。

死去的五百多人並沒有死,而是戴上了人皮面具成了墨家死去的人。

暗處觀察的人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日日把看到的東西告訴三皇女。

三皇女自是冷笑,面上卻還是假裝找到姬墨熅。

這時的姬墨熅透過暗處的暗衛形容,已然是個思念好友的瘋子。

她不知道姬墨熅是否知道什麼了,今日找她,是為了試探她。

“姬將軍,你和墨姬熙至死不想見了?”

姬墨熅大口的喝著酒,腦子裡一片清明,臉上一臉的醉意,還有不可思議。

“我們在懷忘城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生不得想見、死不能弔唁。氣死我了,為了一個男子這樣對我,還帶人出去遊山玩水,怎麼不能死她?”

三皇女聞言,嘴裡的酒噴了出來。

隨即,她試探著:“你怎麼知道她出去遊山玩水了?”

“我問了母親,家主,她們都是這麼告訴為的。你都不知道一臉同情的看著我的樣子,我都起一地的麻子。”

三皇女冷笑,面上溫和不止。

傻子,她罵道。

看來是真的不知道真相,武將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皇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次日便開始對姬家滿門抄斬。

反正她明白,姬家她也拉攏不了,還不如毀掉。

姬家,全族四千八百又三十,奴僕五萬又六千。

盡數斬殺。

對了對姬家的族譜,都在這了。

她們高興了,只是抄家時,抄出來的家產怎麼就一點?連墨家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這樣的訊息傳到京城,京城百姓紛紛為姬家喊冤,墨家滿門抄斬,姬家也是。

約莫十五萬多啊,死在了京城,濃厚的血及膝,血腥味經久不衰,直到數月後還能聞見。

素和帝忽然有幾日清醒,耳邊響起宮人說的,心中傷痛,一直都在滴血,墨家、姬家,算上暗處的暗衛那些人,約莫三十萬人,都死在了三兒那個孽女手裡,造孽啊。

她喝下藥擺手,等人都退下了。

素和帝寫下了一份不見天日的遺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墨姬二族,朕心有愧。朕之三女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朕不喜。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