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紅紅的嘴邊帶著幾分惡作劇的狡黠。

“固所願也。”那副乾脆的樣子像是薛紅紅說了什麼他都會如這樣一般答應下來。

海上鹹風習習,仰光暖烘烘地曬在身上,薛紅紅就這麼渾身懶懶散散地躺在甲板上曬著太陽。

原隨雲確如他所言,隨叫隨到,而我們家妹子被某些人們,咳咳咳,慣得性子有些放肆,自然極盡調戲之能事。

原隨雲原本看上去就是斯文而溫厚的人,現在更是練就了一張聽到什麼都是風波不驚的臉。

薛紅紅看著原隨雲在陽光下曬得有些發紅的臉,越發顯得嬌媚可愛的臉,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雖然真的有些生氣他打暈了她這件事,畢竟還是心疼他會不會因此傷了身體。

那聽完這曲便回去吧。

心軟是種病啊,美色誤人。

這廂妹紙為自己的想法糾結。

船角的妹子卻為自己竟然在這裡看到某人而震驚,掉頭而去,顯得驚慌失措。

薛紅紅偏過頭正好看到,兩人的目光正好對上。

“你是薛家莊的薛紅紅!”

“華山女劍客高亞男。”

“不,我。。別告訴他我在這裡,”說著逃也似的跑進了盡頭的那個船艙,那個船艙裡,這幾天將整艘船跑了一遍的薛紅紅自然也知道,正是住了一位脾氣古怪的藍老婦人的那個。

原隨雲說,你不要去惹她。

大凡人上了歲數,薛紅紅都有幾分尊敬的意思在,然而那位藍老夫人實在是讓人尊敬不起來,眼中看她總帶著幾分淬骨的恨意與嫉妒。

薛紅紅還在奇怪高亞男說的是哪個他?就看到胡鐵花站在一個楠木棺材裡,順著大海的盡頭飄飄蕩蕩而來,兩隻手不停揮著,“紅紅,紅紅。”

他的身後還跟著五具棺材,一排排地詭異又好笑。

這實在是一件神奇又有趣的事。

雖說胡鐵花這副恨不得將她當做救星的模樣實在是稀罕的緊,薛紅紅的滿腹心神卻全在足下輕巧一點,便身影一動落在甲板上的那個人身上。

劍眉星目,神采飛揚的臉上好像永遠帶著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的微笑。

“楚留香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坐棺材?”

只是半月未見,卻已久別多年,有些人只要分開後才知道,你到底有多離不開他。

甲板上那人的琴聲依舊清冽如醴,自從無花故世後已經少有這樣的琴聲。

一群在海上漂了幾天幾夜的人,自是被薛紅紅趕去洗澡收拾,一身的味道都可以燻死一頭大象。

待得幾人人模狗樣再出來時,海天上已不是剛剛的烈陽高掛,暴風雨已快臨近,風已漸漸大了,浪頭也漸漸高了。

船上的人們依舊是那樣彬彬有禮,從容不迫的樣子,鎮靜而從容的樣子彷彿他們只是去赴一場宴會。

“劫難餘生,承蒙搭救,能有一地容身,已是望外之喜。”

薛紅紅總算知道為什麼楚留香會有那麼多朋友了,這說話的本事實在是當世少見。

楚留香與原隨雲兩人客套不休,兩人具是當世人傑,一番來去試探較勁實在是硝煙味太大,薛紅紅卻和胡鐵花雖對兩人這番較勁有些詫異,還是咬著耳朵問著近況,畢竟看樣子這兩個像是老學究掉進故紙堆的文縐縐模樣怕是不分個一二五是停不下來。

在座另外幾人早被無爭山莊的名頭唬住,連薛衣人全盛時期都不敢上門尋麻煩的江湖第一世家,原老莊主本有無過之狠,直到五十歲那年得了個武功文采樣樣挑不錯處的獨子,原隨雲。

只嘆三歲目盲,天妒英才。

白獵與英萬里心下都是可惜,江湖上像原隨雲這樣的少年也是不多見了,若說相比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