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搖頭,道:“他大不了舍了那幫護衛,最後殺人的罪名還是得落到我的頭上。”

“那怎麼辦?”袁義愁道:“就是派兵去護衛,誰知道白承澤會用什麼花招呢?防就能防住了?”

“四王妃自己會安排,”安錦繡小聲道:“你當她會把所有的兒子都帶著一起上路?到了最後總能活下來幾個的。”

袁義說:“就讓白承澤殺啊?”

“那是他白氏的子嗣,”安錦繡冷道:“我已經盡力了,他白承澤要想斷他白家的血脈,難不成還是我的錯嗎?”

袁義半天無話,最後說:“禍害活千年,這種人怎麼不死呢?”

“禍害要真能活千年,”安錦繡聽了袁義的話後,笑了起來,說:“那我們就一起當禍害好了。”

1063悽風苦雨

()袁義想想自己的話,也笑了起來,說:“千年王八萬年龜,我們是要做什麼?”

安錦繡臉上的笑容看著開心了一些,問道:“將軍他們去哪裡吃酒了?”

袁義臉上的笑容一僵。

看到袁義這副表情,安錦繡便知道答案了,說:“算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他們去什麼地方了。”

袁義說:“將軍不是那種人。”

安錦繡把頭點點,說:“我知道,我就是問問。”

知道就不用問了吧?袁義看了安錦繡一眼,很為上官勇著想的,把這話題岔了過去,說:“魏太妃會跟四王妃說什麼?”

安錦繡往窗前的椅子上一坐,看著窗外還在淅淅瀝瀝下著的雨,小聲說了一句:“還能說什麼?最多咒我不得好死。”

四王妃被袁章帶到了霽霞殿的臺階下,有看門的太監看見袁章帶著人來了,忙從臺階上奔了下來,到了袁章的跟前,就點頭哈腰地道:“小袁公公怎麼來這兒了?”

袁章把身子一側,露出了身後的四王妃,跟這太監說:“四王妃到了,還不快給四王妃行禮?”

這太監都沒看四王妃一眼,就跪地給四王妃行了禮,說:“奴才給四王妃請安。”

“起來吧,”四王妃道。

這太監從地上起身之後,袁章把一塊令牌遞給了這太監,說:“太后娘娘讓四王妃來看看魏太妃娘娘。”

這太監將令牌拿在手裡,藉著臺階上的光亮仔細看了後,把令牌又還給了袁章,跟四王妃殷勤道:“王妃請,奴才領您上去。”

四王妃跟著這太監走上了霽霞殿前的臺階。

另一個太監走到門前,拿了鑰匙開門。

四王妃發現門上的鐵鎖已經有點生繡了,可見這鎖已經很久沒有開啟過了。

太監費了一些工夫才把鐵鎖開啟了。

半扇殿門被開啟之後,一股與沐浴在雨中的空氣截然不同的氣息撲面而來,四王妃站在門前想了好一會兒,覺得這應該是什麼樹木枯朽之後的味道,說不上難聞,但也絕不是好聞的味道。

“四王妃,請吧,”袁章先跨過了門檻,站在門裡跟四王妃道。

四王妃突然之間就又不想進去看魏妃了,一個失敗者去看另一個失敗者的落魄相能有什麼意思?抱頭痛哭一場嗎?哭能把死去的那個人哭回來嗎?

“四王妃?”袁章看四王妃站在門外兩眼放空,便又喊了四王妃一聲。

四王妃看看袁章,這是安錦繡給她的恩典,她如何拒絕?

看著四王妃走進了霽霞殿後,殿外的太監又把殿門給關上了。

袁章的一手提著宮燈,一手打著傘,邊給四王妃領路,邊還要給四王妃打著傘。

霽霞殿是四王妃很熟悉的地方,因為白承允一度是離皇位最近的皇子,所以霽霞殿裡的東西,哪怕只是不起眼的一花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