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元鎮只是康家死的第一個人,西江康氏的這一族,怕是不久之後都難逃一死,。沒有了母族,康春淺除了安心做他的女人,還能有什麼指望?

袁義有安錦繡的身旁坐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跟安錦繡說:“皇家子弟的心都太狠了。”

安錦繡說:“不能讓五殿下把殺康元鎮的罪名安到我們的頭上,我不能讓康春淺日後像瘋狗一樣咬住我們不放。”

袁義說:“五殿下會栽贓嫁禍給我們?”

“他一定會這麼做的,”安錦繡說道。既然康春淺一開始就對上了自己,那她當康春淺的殺父仇人,再合適不過了。安錦繡看看身旁茶几上,袁義為她倒上的熱水,手指在茶杯上的晃了晃,讓熱汽將自己有點乾的手燻一下。康春淺上一世裡一心想與白承澤並肩天下,恐怕這個女人到了最後也沒能達成這個心願吧,安錦繡想到這來,跟袁義說:“其實康春淺這個女人也有些可憐。”

袁義沒看出來康春淺有哪裡可憐,說:“要怎麼讓康春淺知道,是五殿下殺了她的父親?”

“不急,”安錦繡小聲道:“等五殿下將她的母族都殺了後,我們再讓她明白也不遲。”

“他,他還要殺她的全家?”袁義吃驚道。

“斷了這個女人所有的後路,他才好用這個女人啊,”安錦繡語氣很輕巧地道:“康春淺用起來,還是很好用的。”

袁義嘴裡的一口水含了半天,最後說:“他對他的女人也這麼狠?”

“他又不喜歡那個女人,”安錦繡道:“他要在乎她什麼?”白承澤能喜歡上什麼樣的女人?安錦繡自嘲地嘆了一口氣,跟袁義說:“安府那裡,元志的婚事都安排妥當了?

袁義說:“這個我沒問,少爺一個人坐在書房裡。”

“他在看書?”

袁義搖了搖頭,跟安錦繡說:“他在看太師替他從兵部弄來的一本賬冊,他,”袁義說到這裡,想到了安元志跟他說的,要殺了七皇子白承瑜的話,突然又話題一轉,跟安錦繡說:“主子,黃昏了。”

安錦繡往窗外看去,窗外天空昏黃,是日落西山的時辰了。

“我去芳草殿看看吧,”袁義說道。

“嗯,看看蔣妃接下來會怎麼做,”安錦繡說:“你不要驚動她。”

袁義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出去。

芳草殿裡,蔣妃久等不見秀妝回來,心裡知道出事了,再想派人出去打探,但除了秀妝之外,芳草殿裡的人她沒有一個是能完全相信的。就在蔣妃猶豫之時,一個管事太監跑進了蔣妃坐著的暖閣裡。

蔣妃沒等手下的這個管事太監開口說話,心就已經懸了起來。

這管事太監連禮都忘了行,結結巴巴地跟蔣妃道:“主子,秀,秀妝,秀妝死,死了!”

蔣妃的呼吸就是一滯,手抓著坐榻的扶手,道:“怎麼死的?”

管事太監可裝不出蔣妃這會兒的鎮靜來,神情慌亂地跟蔣妃說:“有人,有人把秀妝的屍體扔在了,扔在了殿門前。”

“是誰把她的屍體送來的?”蔣妃問道。

管事太監搖頭,說:“奴才不知。”

“帶我去看看她,”蔣妃站起了身,說道:“殿裡有多少人知道這事了?”

管事太監忙說:“奴才沒敢驚動殿裡的人,奴才把秀妝的屍體藏前院耳房裡去了。”

“好,”蔣妃說:“你帶路吧。”

管事太監轉身時還趔趄了一下,走在前邊為蔣妃帶路。

秀妝的屍體被管事太監放在了前院一間耳房的地上,蔣妃走到了秀妝的跟前,然後就掩嘴驚呼了一聲。

管事太監守在耳房門外,到了這會兒兩隻腿還是在打著戰。

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