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找你報仇,那你正好將他捉拿歸案,”房春城說:“他要尋死,你就成全他。”

上官勇手指在白幛的畫相上敲了敲,抬頭看向房春城道:“此次剿滅江南水匪,我幸得將軍的大力幫忙,若無房督師,這一次我一定會鎩羽而歸,所以回京之後,我會向聖上為將軍請頭功的。”

這正是房春城想要的東西,聽上官勇這麼痛快的答應了,房春城衝上官勇笑著一拱手道:“我替江南水師的眾兒郞,多謝衛朝了。”

“將軍客氣了,”上官勇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安錦繡想過與江南的清貴人家交好,為他們日後安好退路,現在江南官場中人被自己得罪光了,江南清貴第一家的林家更是被他滅了門,與房春城這個江南水師總督交好,也不失是一個補救的辦法。

441談婚

上官勇的衛**次日之後,從龍頭島旁的江岸上拔營起寨。

江兩岸的百姓看衛**要班師回朝了,忙扶老攜幼地前來相送,當地一直隱身不見的官府,這一次也終於是露了面。眾人抬著香案,捧著江南一帶特有的甜米酒,敲鑼打鼓,一直將衛**送出了十里地,才在上官勇的再三拜謝之下,停下了腳步。

此時江中江水暴漲,龍頭島一役後的水匪屍體,被暴漲的江水衝向下流,只是屍體數目有數萬之多,被江水衝入一處引水灌溉的河道中,結果屍體堆積,足足高出這處河道幾尺之高。當地官府無奈,召集當地的農人,用鐵鉤,釘耙將屍體堆入江中,近千人不眠不休,用了兩天兩夜,才將這數萬屍體清進江中。

上官勇經此一役,在江南的名聲譭譽參半,有人還是罵他屠夫,稱其血洗江南,屠刀之下不辨忠奸,也有百姓對他感恩戴德,稱上官勇為為民除害的青天。

上官勇對這些並不在意,寫了一封報勝的捷報,命人星夜送往京城,他自己帶著衛**,在回京的路上,特意繞了一小段路,到了淮州城下。

淮州的官員要入軍營見上官勇,被上官勇以行武之人不問政事為由婉拒,只安元志出軍營,與淮州守備李延峰見了一面。

上官勇在這天夜裡,在李延峰的安排下,便裝進了淮州城,由安元志陪著,到了安書泉的府上。

安書泉帶著全家人在大門前迎候上官勇的到來,為了不引人注意,沒敢大擺宴席,請當地的名伶歌舞助興,只是在府中擺了一桌家宴。

在安書泉與上官勇喝了三杯酒之後,上官睿便開口說起了他們交給安書泉處理的銀兩。上官勇對於這種生意事完全不感興趣,但這時候也只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聽上官睿和安書泉說這些錢生錢的事。

安元志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只是悶頭吃著菜。

上官睿在一旁看了安元志半天,開口問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你們說,”安元志說道:“我對這事不大懂。”

安書泉苦笑道:“安家的家訓,從商最末,元志怕是第一次聽到這些生意場的事吧?”

“我若不是從軍,日後多半也是從商,”安元志忙道:“二叔,從商也沒什麼不好,這世上的那些官還不是愛錢?誰又比誰高貴?”

“商家與官門如何能相比?”安書泉搖頭道:“我這一府中的人,日後還想脫了這身銅臭衣呢。”

“銅臭?”上官勇這時笑了起來,道:“二叔可能不知道,當年我為了養家,天天在為錢財之事發愁,巴不得自己是個腰纏萬貫的財主,錢在衛朝聞來,可是香的。”

上官勇的話讓席間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安書泉又舉杯敬上官勇酒。要想讓自己的子孫日後脫離商戶子弟的身份,指望安家是指望不上的,這個願意喊自己一聲二叔的上官大將軍,在安書泉的眼裡就是唯一的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