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一坐,氣道:“遲早一天的事。”

“那,”婆子走到了楊氏的身前,小聲道:“夫人有什麼打算?”

楊氏看著自己的這個陪嫁婆子,說:“我還能管著爺不讓他跟康氏圓房?”

婆子道:“圓房管不了,不讓她生子,夫人能管啊。”

楊氏揪著手裡的帕子,白承澤的子嗣一向艱難,到了如今,府裡也不過兩子一女,楊氏還真沒動過這樣的心思。

“夫人,”這個跟著楊氏一起姓楊的婆子道:“你都說了,這個康氏可能得寵,這個女人你不能不防啊。”

“你那裡有什麼?”楊氏猶豫了半天,還是問楊婆子道。

內宅裡,害人子嗣的事,有很多手段,楊婆子卻直接拿了一個瓷瓶出來,跟楊氏說:“夫人,這是奴婢跟府外的一個老姐妹拿的。”

楊氏沒接楊婆子手裡的這個瓷瓶,道:“你在府外的老姐妹?是誰?”

楊婆子笑道:“是別府裡的奴婢,這是她家主母用的東西,說是對女人的肚子最管用。”

“別府,”楊氏道:“那我就不多問了。”

楊婆子忙給楊氏行禮道:“奴婢謝夫人體諒。”

“直接給她喝嗎?”楊氏問道。

“這東西沒有味道,”楊婆子開啟了瓶蓋讓楊氏聞,說:“往水裡加一點就成了。”

楊氏望著楊婆子手裡的瓷瓶又猶豫了起來,康春淺不一定就能得寵,她做下這種事來,若是讓白承澤知道了,就是死路一條,冒這種險值得嗎?

千秋殿的小花廳裡,一個管事嬤嬤站在安錦繡的面前,給安錦繡行禮道:“主子,奴婢回來了。”

安錦繡抬頭望著這個嬤嬤一笑,道:“那個楊氏怎麼說?”

嬤嬤道:“她收了銀子,說一定替奴婢把事情辦好。”

“辛苦你了,”安錦繡道:“她有生疑嗎?”

嬤嬤搖頭,說:“奴婢是照著主子教得話說的,只說我家主人跟康氏在做姑娘的時候就有仇,這一次聽家中的老爺說,康氏可能會被抬為五王妃,我家主人不想看著康氏得意,所以才生了這樣的心思。”

“她相信這話嗎?”安錦繡問道。

嬤嬤跟安錦繡笑道:“主子,奴婢看這個楊氏是個貪財的人,她既然愛財,我們也給了她錢,那她就一定會為我們做事。至於這個楊氏信不信主子的託詞,奴婢覺得一點也不重要。”

安錦繡點了點頭。

嬤嬤說:“主子,這樣一來,那個康氏就會死嗎?”

安錦繡道:“東西我給出去了,只是這個楊氏側妃不一定有用的本事。”

嬤嬤忙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看看吧,”安錦繡說道:“這一次康氏不死,我再動手好了。”

嬤嬤想不出來,安錦繡坐在宮裡,不借他人的手,要怎麼殺一個呆在五王府,足不出戶的女人,不過嬤嬤沒細問安錦繡,道:“奴婢知道了。”

“你退下吧,”安錦繡衝這嬤嬤一揮手。

嬤嬤忙垂首退了出去。

嬤嬤出去後,安錦繡把手裡正做著的外袍拎起來抖了一下,跟一旁躺椅上躺著的袁義說:“你試試看,讓我看看大小。”

袁義笑著說:“主子,我現在動不了。”

安錦繡走到袁義的跟前,拿衣服在袁義的身上比劃了一下,說了一句:“肩膀這裡大了一點。”

袁義看看安錦繡手裡的外袍,說:“主子,我在宮裡哪有機會穿這種衣服?”

安錦繡不在意地道:“你在千秋殿穿好了,你原先的那套沾了血,洗也洗不乾淨了。這衣服,”安錦繡把外袍拎在手裡又看了看,這衣服的顏色是有點發暗紅,安錦繡問袁義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