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中抖露出一片慄人殺機。

“流雲刀客,你是中原人,修習的卻是東瀛武技,能說說你的出身來路麼?”

“少廢話!”

“你不想有人代你報喪?”

流雲刀客圓睜星目,閉口不言。

“你不領這份情也是沒法的事,祝望你二十年後又是這麼一個英俊的刀客。”手中劍放平,緩緩前刺。

“慢著,慢著!”叫喚言中,一條人影從拐角處搖晃而現。

開封大少斜瞟一眼,手中劍略略一滯又向前送。一樣東西突然電射而至,他本能地揮劍去格,“當”地一聲,射來物被格開了,但持劍的手有些發麻,心頭為之一震,轉目一望,飛襲而來的竟然是一個小酒葫蘆,不禁確些啼笑皆非。

抬頭,人已到了近前,又為之一愣。

醉書生這名號是從剛才的歌聲裡認出的,他兩個實際上都沒見過醉書生本人,因為醉書生出現北方武林是最近的事,之所以出名是由於他在日前醉鬧少林寺,大唱其《醉酒歌》十八羅漢陣竟然困不住他。現在面對面可就看得一清二楚了,除了裝束怪異,只是個喝醉了酒的黑面板落魄書生,說什麼也不起眼。

一襲灰不灰黃不黃的儒衫全是皺褶,像是先揉成一團之後再抖開穿在身上,脅間斜跨了一個陳舊的織錦招文袋,腰繫絲絛倒是新的,背上居然還背了口劍,用布套套著僅露出半截劍柄,看上去不倫不類,年紀可能三十不到。

他斜瞟了兩人一眼,撿起地上的酒葫蘆,拍了拍草灰,翻來覆去檢視了一遍,自顧自地喃喃道:“還好,沒被砍破,不然又得換新的。”

開封大少不由打了一個冷噤,一個小酒葫蘆劍劈無損,還震得自己手腕發麻,這份功力太驚人了。

“閣下就是醉書生?”

“然也!”晃晃頭,把酒葫蘆掛回腰帶上,斜起醉眼,“你兩個……為什麼在此地打架?這……不太好!”

“私人恩怨!”開封公子回答。

“嗯!”打了個酒嗝。“春之鄉,桃花灼灼……紅妝世界,在這裡動刀玩劍……大煞風影,到別處去吧!”揮揮手,身形打了個踉蹌,他是真的醉了麼?

“閣下此來……”開封公子轉了下眼珠子。

“路過!”

“既是路過,可否請便?”

“不行,本書生……最見不得人打架。”

“插腳私人恩怨是江湖之大忌,閣下……”

“本書生沒這忌諱,識相的……快滾!”

開封大少臉上掠過一抹陰色,抬劍閃電般刺向流雲刀客,這是必然得手的一劍,距離近,劍勢疾,而醉書生人在一丈之外。

“當!”地一聲,劍被盪開,人也退了兩步。

流雲刀客感激地望了醉書生一眼,這才從身邊取出傷藥口服抹創。

醉書生剛剛用以解危的是“彈指功”。隔空彈指而能把劍震開,持劍的也被震得立腳不穩,的確駭人所聞。

“閣下一定要插手?”開封大少並無退身之意。

“管定了!”醉書生咧了咧嘴。

“不怕本大少得罪?”開封大少前飄五尺。

“你想怎麼個得罪法?”

開封大少抬劍前指。

流雲刀客急叫一聲:“當心飛劍!”就在他出聲示警的同時,一點寒芒已射向醉書生。

“啊!”他一聲驚叫,醉書生坐了下去。

流雲刀客目瞪如鈴,暴喝一聲:“卑鄙無恥!”不顧傷痛,刀與鞘左右手互換,一步一步前欺,每一步都相當沉穩踏實,東瀛刀法的特色是樁馬穩固,出刀快速狠準,而他的刀法又揉和了中原劍法,是以別具一格。

開封大少又自身邊取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