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收拾垃圾這事兒我真沒法跟您打包票啊!哎呀,我都快困得睜不開眼啦。以後的事再說吧!”

裴肆寒一邊說著,一邊故意避開重點,挑著輕鬆的話題一帶而過。只見他微微揚起眉毛,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怎麼在意。

裴老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已經閉上雙眼、佯裝準備進入夢鄉的少年。他的孫兒生了一副肆意張揚的模樣偏偏長了一顆極其細膩柔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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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期的愛念如潮水般不斷湧上心頭,思緒飄回到了那個月光如水的夜晚。

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斑駁的樹影下,眼眸中透著星辰般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正微笑著向她伸出手。

那笑容乾淨純粹,宛如春日暖陽,驅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陰霾。他們曾一起前後走著,漫悠走在他到過的靜謐小巷,記錄著彼此的夢想和那些不為人知的心事。

他的笑聲在夜色中迴盪,那是她心底最珍貴的寶藏。而此刻,往昔的美好與眼前冷酷無情的現實交織。

黎詩落咬緊牙關,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拼命想要抓住那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的幻影,卻終究無力抗擋命運洶湧而至的洪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從自己的指尖溜走。

隨著眼皮緩緩垂下,那一點微光徹底消散,她的世界沉入了永恆的死寂。

徒留那夜的少年身影,永遠定格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夜。

這個夜晚,靜謐得令人心悸。黎詩落終究是無力地傾倒在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泊之中,殷紅的血液如同一朵盛開的紅蓮,綻放在冰冷的地面上,彷彿也預示著她那顆深藏心底、熾熱無比的愛戀就此破碎凋零。

那個深愛著她,苦苦追尋卻始終無法觸及的男人,還有那個那個曾令她魂牽夢繞、愛而不得的少年,終究是錯付了彼此,

那個深夜,幽暗得讓人深沉,宋瞿懷著對他深愛的女孩滿腔的愛戀與情眷,在牢獄裡似有不甘卻又無力地合上了雙眼。

回憶起與黎詩落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眼神交匯都成為了他心中永恆的珍藏。

在他最後的時刻,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那個身著一襲潔白長裙輕盈走近的美麗身影。

那個殘忍的男人曾冷酷地對他說道:“只要你離開這個世界,我便會以最盛大的排面,以十里紅妝之禮,風風光光地迎娶詩落入門。如此一來,她便能擺脫世俗的指責和詬病,過上安穩的生活。”

他的女孩一席白裙出現在他陰暗無光的生命裡,餘生只願她安好。

“詩落,我愛你……”

這是最後的輕語呢喃,伴隨著宋瞿逐漸消逝的氣息,飄散在空氣中,化作一縷輕煙,漸漸遠去。

“詩落!詩落!你怎麼這麼傻啊,你讓媽媽一個人怎麼辦啊,詩落,媽媽求詩落,求求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

黎母原本正在屋內忙碌著,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亂和墜地聲。當她急匆匆地趕到時,眼前的景象卻令她如遭雷擊

“到底是為何要這般對待我那可憐的女兒呀?究竟是為什麼啊?”

黎詩落靜靜地躺在那裡,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氣息。黎母的心瞬間哭成了無數片,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哭聲撕心裂肺,令人聞之心酸不已。

一旁的傭人見狀,趕忙上前勸慰道:“夫人,請您節哀順變吧。小姐她......或許已經去往另一個世界了。”

黎母哪裡聽得進去這些話,她猛地抬起頭來,怒目圓睜地瞪著那個僕人,嘶聲道:“你休得胡言亂語!我的寶貝女兒肯定還活著!“

“我的詩落肯定還活著的……她沒沒有死,我的詩落不會有事的,她絕對不可能就這麼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