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東西割破大動脈還行,哪裡砍得斷骨頭。”

易昌雯:“你的看法和我一致,這確實是一件違背了常理的事情。但既然這裡是幻想世界,那不合理也就合理了。幻想的領域內,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別說鏡子片,哪怕你說紙片能砍斷人骨,也一樣可能成真。”

桂威帶著易昌雯和小絨毛進了她選中的居住房間,依然是之前她看易昌雯在泥地中掙扎的那間。

等易昌雯和小絨毛都進了房間後,桂威鎖上門,然後突然意識到易昌雯話語中的一個代詞很古怪:你。

桂威看向易昌雯,重複她的話語:“‘我’說紙片能……‘我’?”

易昌雯:“我們三個因工作緣故誤入此世界的人,無論初始落點在哪裡,最終都來到了這個樓中。而我們現在所知的有關這樓的所有規則,都是你告訴我們的。我們如何確定這些規則是你來之前就存在,還是你出現在這裡之後才由你制定的?”

桂威:“哈,我要是能制定規則,你為什麼沒有被泥巴吞掉?”

桂威走到窗邊,一手指腳下、一手指外面,說:“我當時就站在這個位置,一遍遍地希望沿著那條路線走的你跌倒、趴下、再也爬不起來、被泥巴覆蓋。如果這裡的一切都順我的意,你為什麼沒聽話?你為什麼能走進這棟鬼屋?”

桂威:“我還希望小發……希望這貓親近我,它為什麼不理我?”

易昌雯:“也許是因為,你能制定的只是這樓的規則,並不能制定外來者的存在規則?”

易昌雯:“當我們三個外來者出現在樓內或者樓附近之時,我們便成為了威脅到你地盤規則的異物。如果你能徹底戰勝我們,我們便只能遵從你的規則;而如果我們徹底戰勝了你……這樓說不定會塌?”

易昌雯:“當你詛咒在泥地裡艱難行走的我摔倒時,我確實感覺到我的每一步走動都遭遇了極大的阻力,好像我每走一步都有可能倒下。如果當時我真的倒下了,你就算詛咒成功、維護了你的規則權威;但我撐下來了、沒倒下,於是我就戰勝了你一點。”

易昌雯:“由於走進來的全過程我都承受著壓力、沒有掙脫壓力,所以我戰勝你的程度比較淺,沒有動搖你的絕對權威,我依然處處受你規則的制約。但又由於我在與你的鬥爭中取得了微小的一點勝利,所以你的規則在我身上發揮不到極致,也許只能起效九十分,或者九十五分,反正到不了一百分。”

易昌雯:“一個證據是,當我進入這樓後,雖然我受你規則影響感到很口渴、很想喝水,但口渴感沒有到完全不能忍的層次——甚至我還能說這麼多話。”

易昌雯:“如果入樓前我輸給了你,也就是,如果我那時跌倒了、被泥巴淹沒了,那麼即使我因其他力量僥倖沒死並進入這樓,我的口渴度也肯定會達到你的期望,是必須立刻喝水的級別。即使我意志力堅定,能強忍著不喝,也極難挪出餘力再做其他事情。”

桂威覺得易昌雯的說法, 雖然好像在說“桂威是個厲害人物”,卻讓桂威感到很不舒服。

一邊不舒服,一邊又莫名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桂威內心矛盾了一會兒, 指著小絨毛, 問易昌雯:“它呢?如果按你的那種邏輯,它又戰勝了我什麼?導致它可以完全無視我?”

小絨毛:“我覺得我沒有與你發生過直接戰鬥,所以便談不上輸贏。我能無視你、能完全不喝水,可能只是因為你對我沒恨意、沒特意針對我叭。”

易昌雯:“你將你對你後媽的怨恨投影到了我身上, 所以下意識用規則之力攻擊了我,但你平時是喜歡貓的吧?你對貓沒有恨, 只有愛, 所以你即使對小絨毛的一些行為感到生氣, 也下意識地不願意攻擊它。”

桂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