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司其實抓住了有情緒、有思考能力的生物的一項核心特質。”

旁觀完席祥毅與古任的交流後,小絨毛又看了一會兒席祥毅調整宿舍佈局,然後就準備回自己宿舍了。

臨走時,席祥毅對它說:“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一起做任務的機會,但休息時間可以一起玩哦。你要是需要幫忙,也隨時可以找我。”

小絨毛:“啊嗯,我應該會再寵幸你噠。”

席祥毅:“這個用詞……”

小絨毛一邊跑出門,一邊歡快地說:“能理解就是沒用錯。”

目送小絨毛跑遠,席祥毅嘆氣:“小孩子真的需要科學系統的教育啊。完全放任它自由發展,還讓它頻繁進入充滿了詭異元素的情緒場,這個心理健康問題……”

但即使擔心, 席祥毅也不可能包攬小絨毛的教育課程。

一方面,他們進入的情緒場肯定絕大多數都不一樣,光靠每七天就中斷少則幾天多則能上百年的授課, 起不到矯正性格的作用。

另一方面, 作為一個新手,即使有職業自帶光環,負司裡的席祥毅現在依然人微言輕,在無數的愛貓、寵貓、煩貓、嫌棄貓人士的包圍中, 他不可能拿到小絨毛的長期教育權。

進一步說,即使試圖教育小絨毛的人換成古任甚至負司, 其他員工也未必會買賬。

雖然大家都在負司手下討生活, 雖然名義上古任對其他所有員工都有一定的管理權, 但員工們受到的約束程度是比較低的。

在負司裡混久了的員工都會深刻地意識到:只要自己按時進情緒場、產出能量夠滿足自己的日常花銷, 那麼負司也好、後勤也罷,根本就不會對他們進行實質管理, 他們有很多的自由空間。

還有員工意識得更深刻:“負司裡沒有升職空間, 沒有權利分層, 每個員工能賺多少全憑自己的本事,很難找到投機取巧的機會。這種工作環境,搞得大家好像都成了光棍一條, 只要豁得出自己的小命, 那幹什麼都可以。”

“起碼所有一線都是平級的、不存在權利高低區別,只存在熟練工和菜鳥的不同。”

“後勤有時看著好像高一線一級,但後勤無法剋扣一線的工資、無法決定後勤的生活條件, 最多就是能讓一線進入比較麻煩的情緒場, 但那麻煩度被負司卡著上下限,後勤動手腳的餘地並不大。”

“我們還是活人時, 只要豁得出去,也幹什麼都可以啊。”

“不,活人社會中,再怎麼豁出去,也會被社會大環境束縛,但在負司裡,能量可以做到一切。”

“做到了嗎?能量萬用論不是負司畫給我們的大餅嗎?”

“迄今好像是還沒有出現做到一切的員工,但已經出現了做到很多的員工。我們最渴望擁有的能力,都透過能量實現或變相滿足了。”

“是的,我死時最掛心的是我的女兒。我向負司購買過我女兒的情況,但價格昂貴、資訊量少,所以我漸漸自己練出了檢視我女兒身遭情況的能力。我現在還無法看到我女兒的身影,但我能看到她所處的環境、聽見別人關於她的議論。我知道、確信,她過得很好。”

“好像後勤提過,我們摸索掌握的能量技能,必然與我們迫切、深刻渴望實現的願望密切相關,但往往並不能直接實現那個願望,而會出現一些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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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想看女兒的,看到了女兒附近的環境;想擁有無堅不摧強大攻擊技能的,實際掌握的是抹消他人所發出的攻擊的能力。”

“因為能量喜歡與我們開玩笑?”

“因為在實現之前,我們並不真正知道我們究竟想要什麼,也並不真正知道我們所祈求擁有的技能究竟能實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