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說,從那嗓音聽來,該是一個男子。

“巧兒知錯了,幫主大人再給我一塊吧。”另一個聲音軟軟的還帶些孩子氣,多半是個女子了。

“你已不是三歲的孩童了,怎還是這般大大咧咧?讓你查的事,可都查了?”

“查了,可重山門已銷聲匿跡多年,來我這的客人多半是年輕的紈絝,能有幾個知道這事啊。”

“無妨,繼續查下去便可,我要去給我爹服藥了,巧兒,從後道走吧。”

“嗯,我知道你最好了。”

聽聞那人說要走,心澄的神經都繃了起來,靠著牆壁一動不敢動,直到腳步聲一點點遠離,這才放下了心,一看蕭遲還環著自己,便朝旁動了動,想要掙脫這懷抱。

蕭遲見心澄亂動,便也順手放開她,思索間示意她看身後的牆壁。

心澄有些不解,卻還是順著他的目光轉身。

豎著的名牌整齊劃一地擺放著,乍一看並無特別,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一堆名牌中間有一個沒有刻上字跡。

這麼隱蔽的位置,若不是二人這樣躲進來,恐怕根本察覺不到差別。

二人互換了眼神,一同往旁邊挪了挪,然而臨到邊上,心澄卻似乎有些猶豫,呆在一旁遲遲沒有行動。蕭遲以為她有所警惕,便伸手幫他試探,誰知手一碰,腳下的地面猛地一轉,將二人帶向了未知的深處。

☆、郡主不明白

一個小機關還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尤其對這二人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飯。不過心澄還是很納悶,剛才明明離了些距離,怎麼一晃過來這人又抱住了她,而且似乎比以往更為順手。

不知是出於害羞還是惱火,心澄的拳頭又往他心口招呼了上去,壓低嗓音道:“鬆開!”

“唔。”被她一錘,蕭遲忍不住悶哼一聲,呼吸也變得粗重,“輕些。”

“嗯?”蕭遲的古怪口氣叫心澄起了疑,她側身脫離他的鉗制,見他未做反應,便有些擔憂地說:“真……打疼了?”

蕭遲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這才拖著心澄往前,走時又湊到她的耳邊,細聲道:“若是郡主,每次都知道能心疼我,就好了。”

他的靠近又讓心澄一陣緊張,她紅了紅臉本想反駁,可撲面而來的氣息又讓她冷靜下來。

原來之前不過是個開頭,這裡才是真正詭異的地方,長長的通道延伸向前,周圍盡是陰嗖嗖的寒氣,還伴著一股刺鼻的腐爛氣味,好像是……死人的味道。

掩鼻低下頭,心澄心中不禁一凜,她作為偷也算半個江湖人,江湖廝殺不鮮見,多少會對死屍的味道留些印象,難道這地道之內還有屍體不成?莫非是前面設著足以致命的機關?

想到這裡,心澄又有些猶豫起來。

蕭遲知她察覺到了什麼,停步站到她跟前,執起她那雙玉手寫了幾劃,力道輕柔卻清晰:“小心。”

心澄微微一怔,這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卻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她抬頭去看身邊人,見他神情溫柔非常,心中總覺不對。於是又轉過身去查探了一下將他們帶過來的機關,可惜,一無所獲。

蕭遲站在那全然沒有動彈,待她悻悻而返之時,這才朝她點點頭,牽起她的手微微一笑,那個動作就像是在說:“我知道。”

心澄詫異萬分,她無法想象蕭遲這樣安靜,安靜地甚至讓她開始擔心,為何現在的他只剩下了呼吸的聲音。

“怎麼了?”她虛聲道。

蕭遲笑著搖了搖頭,復又攤開她的手寫道:“別驚動。”

心澄微微啟唇,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感受到的東西是相同的,這裡有危險,而且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而他們現在,只有往前走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