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修女,接下來,是一場長達三個月的旅行。新印度公司的巨輪,穿過浩瀚的印度洋,穿過蘇門答臘的馬六甲海峽,穿過南海,到十一月,才抵達上海。

上海徐家彙天主教堂的側面,有一個修女院,珍妮特在這裡,住了兩個月,盼望著春暖花開的日子,搭乘輪船,去西洞庭湖的桂花山,那裡,才是目的地。

特蕾莎曾經告訴過珍妮特,到了上海,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找羽涅的父親,海欖先生,或者是羽涅的前追求者,白蘞先生,求他們幫忙。

珍妮特向主教提了這個小小的要求。

主教說:“上帝的孩子,我答應你。這位海欖先生,就是我們的信徒,他會在每個禮拜天,來教堂,做禱告。”

在異國他鄉,聽完主教的話,特妮特感動得快落淚了。

海欖先生在蘇州,經營一家繅絲廠。繅絲廠生產的絲綢,從上海的公司,銷售到世界各地。

做完祈禱儀式,主教將海欖先生,領到珍妮特面前,說:“Laty,這位是sister珍妮特,有事找你。”

海欖先生,穿著得體的西裝,容光煥發,光從臉膛上,看不出他的年齡,大約三十多歲,或者四十多歲。

珍妮特向海欖先生行了一個禮。珍妮特說:“先生,您是羽涅的父親嗎?”

“是的。”海欖先生輕聲說:“珍妮特,你認識我女兒?”

“我不認識羽涅,但我的同行,SiSter特蕾莎,是羽涅的好朋友。”珍妮特說。

“羽涅,在巴黎,生活還可以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特蕾莎告訴我,SiSter羽涅,是一位有大愛大善的人。”

“珍妮特,我雖然信教,但我不希望我的女兒羽涅,做一名修女。”

海欖先生這句話,令珍妮特微微不快樂。正如特蕾莎所說,如果你找到了平靜和幸福,他們可能會嫉妒你,不管怎樣,你還要快樂。所以,珍妮特不會反駁海欖先生。

“海欖先生,你認識一位叫黨參的先生嗎?”

“黨參?這個名字,我是第一次聽說。”海欖有些吃驚,問:“這位黨參先生,與我女兒羽涅,有什麼關係嗎?”

“這個情況,我不知道。”珍妮特說:“是您的女兒羽涅,托特蕾莎修女,轉託我,打聽黨參先生的情況。”

茫茫九派流中國,沉沉一線穿南北。偌大的一個國度,要打聽一個陌生人的情況,談何容易呀。海欖心裡惦量,這個黨參,是不是女兒羽涅的男朋友?如果不是的話,羽涅怎麼可能,拒絕接受鑽石王老五,白蘞公子的求愛呢。

“海欖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有一批治療痢疾病、霍亂病的藥劑,需要運到澧州城的桂花山教堂,您願意幫助我嗎?”

“珍妮特,我們都是上帝的子民,我樂意為你效勞。”海欖先生說:“我的繅絲廠,正好要去西洞庭湖,收購一批苧麻半成品。”

“謝謝海欖先生,願上帝保佑您,保佑羽涅,保佑黨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