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澤見他一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樣子,聽到任俊與越克蓬等人並無生命危險,也放下心來。

幾杯酒下肚,雖是隻得四人,但在拜紫亭的客氣殷勤招待下,氣氛在表面上還是熱鬧起來。

再飲一杯後,拜紫亭不動聲色地道:“不知元兄知否竇建德大破黎陽,李世民柏壁大勝宋金剛之事?”

元越澤答非所問,漫不經心地道:“聽說每個月初一十五,大王都會接到從中土送回來有關最新形勢的報告,將‘軍情第一’貫徹得很好。””拜紫亭微微色變,接著苦笑道:“拜紫亭服啦!”

元越澤微笑搖頭,道:“大王可否為我解釋一下關於小俊以及車師國蓬兄等人的疑問?”

拜紫亭沒有答他,壓低聲音道:“元兄有幾成把握戰勝伏難陀?”

元越澤知道他已不隱晦內心的想法,自己也沒必要繼續做戲,沉吟道:“決戰講究的是實力、狀態、信心、氣勢等諸多因素,以我目前狀態,至少有九成把握可以幹掉此人。”

拜紫亭聞言並沒有出現預料中的喜色,反是面色凝重地沉聲道:“元兄勿要小看他,今日你見到的伏難陀,只是他的一小部分實力而已,本王絕沒有說笑。”

元越澤愕然道:“那就請大王為我解說一下,我知道的只是他擅長生死之道,精通‘梵我不二’奇功和天竺瑜伽奇術。”

拜紫亭等人雖是表情不變,心中卻在暗暗吃驚於元越澤竟可對草原上的重要人物這樣瞭解。微微一笑後,他才道:“伏難陀的梵我不二源自於古老的宗教這裡,後演化為武學心法,形諸於內是五氣、三脈、七輪的修行,他的內功心法與中土道家的‘龜息’較為相似,能把一口真氣做出驚人的延長運用,爆發力剛猛至難以想象;形諸於外則是艱苦卓絕的瑜伽鍛鍊,內外參透,開發人的潛能,最終將潛能推至極限,繼而超越極限。經過長時間的苦修,使得他骨骼的柔韌度,肌肉的彈性遠比常人出色,能夠做出超越肢體限制的任何動作。幾年前,他曾在湄陀湖畔,當著本王、文武群臣、千計百姓的面,把自己的身體‘塞’進一個三尺見方的鐵箱之內,再鎖上重鎖,沉入湖底,三天後撈起,他出得鐵箱,不見一絲虛弱疲態,自從那刻起,他就蓋過本王,成為龍泉軍民心中的神。”

元越澤默默聽著,拜紫亭雖是老奸巨滑,此刻卻絕不會說謊,因為他看得出元越澤目前的實力恐怕難以殺死伏難陀,所以借自己之口助他“知彼”伏難陀的本事他還是聽過,但沒想到對方竟已強到這等駭人聽聞的境界。不過依舊笑道:“若僅憑這些,他最多也只能與我鬥個旗鼓相當。”

拜紫亭嘴角逸出一抹苦澀的笑意,有些痛苦地道:“當然不止這些,他還有一種據他說是悟自藏密大法輪的可怕的精神異術,被稱做‘梵天禪那’,已遠遠超出一般互鬥爭雄的武技範疇。”

說到這裡,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呼吸漸轉急促,彷彿陷入回憶中,面上的駭然表情,絕非裝出來的,似要在一個噩夢裡掙扎醒來。良久,才長吁了一口氣,繼續道:“當日本王以為他的話只是誇大,要以自身證實,他只是運功淡淡瞥了我一眼,我立刻全身無力,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念頭,繼而他加深功力,我的靈魂開始有被強行拉出身體的感覺,只一瞬間就好似經歷過自鴻蒙初開到玄黃盡毀間的千萬世輪迴的喜怒哀樂。”

他停了下來,表情數變,似是無法從痛苦的回憶中拔足,又似是咬牙切齒地痛恨伏難陀,接著又露出一絲愧疚,最後才道:“其後他更是將‘梵天禪那’催至頂峰,我的靈魂真的出竅了,整個人置身於恐怖的修羅煉獄中,若他不想釋放我,我的魂魄永世也休想離開那裡半步。”

元越澤神情凝重起來,本來修行瑜伽的人因為挑戰人體潛能,肯定擁有超於常人的精神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