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靠著沙發,輕聲問道,“怎麼,心中不服?”

龐永剛筆直的軍姿,目光直視前方,機械的答道,“沒什麼不服氣,軍人只講勝負,不講後悔。”

“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倆在戰鬥?”安致遠目光冷峻的看向龐永剛。

龐永剛沒有說話,心說還沒開戰就被你俘虜了,再說這個有什麼用。

安致遠微微嘆息一聲,“永剛啊,你辜負了龐老的多年培養,也辜負了黨的重託。我知道你心中不服,你的自傲,歸根結底還是來自龐老當年創下的根基。或許你認為,龐家體系佈滿全軍,在軍權方面連中央都得聽從你的安排。”

安致遠微微一頓,接著重重說道,“你錯了,徹底的錯了。你知道為什麼當年龐老手握天下兵馬,依然服從莫老和我的安排嗎?因為當年莫章生莫老是黨的總書記,國家主席。他卸任之後,我接任了黨的總書記及國家主席。不管龐老軍權有多重,他知道自己是個黨員,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必須無條件服從黨組織的決定。再看看你,身為總參謀長,卻直接插手干涉軍紀委的行動。不但如此,還向軍區級司令部下令只聽命於參謀部。這是什麼行為?這是嚴重的違反軍紀行為。有意見你可以提出,也可以在軍委會議上爭吵。但是私下裡搞小動作,這是黨和國家都不允許的。”

龐永剛腮幫子動了動,目光看向了安致遠,“主席,您這麼說我不接受。基層軍區聽命於總參謀部,這何錯之有?我龐永剛清清白白,處理我可以,但是欲加之罪我絕不接受。”龐永剛強硬的說道。

安致遠一拍扶手,“你還嘴硬,你知道你的這道命令,差點給國家造成多大的損失嗎。如果上綱上線,槍斃你都不多。”

“哼!我就不信,讓康震服從總參的命令,能給國家造成什麼損失。”龐永剛不服的哼了一聲。

“來人!”安致遠氣的渾身顫抖,對著房門喊了一聲。

房門一開,老將軍齊再峰立即帶著幾名警衛持槍衝了進來。

“再峰,去把昨晚的戰備記錄拿過來一份,給咱們的總長大人好好看看。”安致遠寒著臉,目光中透著冰冷的殺氣。

齊再峰看了看龐永剛,二話沒說轉身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幾名作戰參謀抱著電腦走了進來。

齊再峰跟在最後面,當作戰參謀開啟電腦,準備播放備案的時候,齊再峰沉聲說道,“永剛同志,康震昨晚要率部謀反,被海南軍區政委付明武擊斃。這是昨晚的詳細備案,你看看吧。”

龐永剛吃驚的看著齊再峰,又看了看安致遠,“不可能,康震絕對不會這麼做。我已經命令過他,不許傷害軍紀委任何人,有任何行動必須給我彙報。”

安致遠微微閉上了雙目,他都懶得跟龐永剛解釋。齊再峰冷笑一聲,“這裡面還有付明武同志呈報的海南軍區戰前會議記錄,你看完再說吧。”齊再峰說完,親自按下了按鍵。

龐永剛不再說話,仔細的看著幾部電腦顯示的作戰備案。他是總參謀長,對內容裡的作戰口令耳熟能詳。作戰參謀只播放了重要部分,二十多分鐘看下來,龐永剛臉色蒼白,兩道冷汗流了下來。

作戰參謀關閉電腦,給安致遠敬禮退出。龐永剛剛才還筆直的軍姿,彷彿像霜打的茄子軟了下來。

“永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安致遠微微睜開眼,沉聲問道。

“主席,我沒想到會這樣,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有罪,願意接受軍事審判。”龐永剛耷拉著腦袋,他知道康震的行為跟叛國無異。而他這位總參謀長,卻是整個事件的始蛹者。按照軍法,他也是重罪。

安致遠長長的喘息了一下,“永剛,知道錯了就好,說明你還沒有走到不可挽救的地步。那我問你,你願不願意接受制裁。”

龐永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