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他和認得你有什麼必然關係嗎?”舒姝看著他,表示由衷的懷疑。

“你敢說你認得他卻不認得我?”他挑挑眉。

“為什麼不敢?”她嘀咕道。

顧亦城不想跟她繼續繞下去,直奔主題,“你和我說說孩子的事。”

“什麼孩子?”她聲音微顫。

“你要我找來婦產科醫生對質嗎?”

舒姝被他那句婦產科醫生雷了一下,她直勾勾的看著他,輕輕的叫了他的名字,“顧亦城。”

“恩?”她多久沒叫過自己的名字了?顧亦城想。然而舒姝的下一句卻足以將他從雲端拉入地獄。

“你為什麼覺得孩子是你的?”

“什麼意思?”他問,似乎還沒消化她話裡的意思,等他反應過來臉色顯然不那麼好看。

“你再說一次。”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渾身散發出很強的壓迫感,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拳頭。

他細微的動作自然沒逃過舒姝的眼睛,她別開眼不去看他。

“說話啊。”他吼道。

“哎,能小聲點嗎?醫生說我氣血虛弱。”她小聲建議。

“舒姝,你從來不說實話。不過沒關係,這事我心裡有數。”去她的血氣虛弱,她怎麼不說自己神經衰弱。

“哦!?”她笑了一下,不鹹不淡的說,“是嗎?”

這樣的笑,這樣不以為然,在顧亦城眼裡無疑成了嘲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果然知道怎麼徹底的激怒他。他猛的一下站起來。舒姝下意識的轉身去按床頭的呼叫按鈕,卻在只差幾毫米的地方被攔下。

顧亦城扼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問道,“那是誰的?說啊,是誰的?”

舒姝也不掙扎,因為知道沒用,被他拉得更近了些,他低眼瞅著她,附在她耳邊道,“你是來逗我開心的嗎?”

得不到回應,顧亦城又道,“舒姝,你不會想告訴我是程寒的吧?”

“閉嘴吧你。”

“我什麼要閉嘴?”他笑了起來,她淺色的眼眸裡呈現出自己摸樣,果然比哭難看,他問,“怎麼,他拋棄你了?就像你拋棄我一樣?”

這句話毫無意外換來一記響亮的耳光。

顧亦城臉被打偏了下,啐了一口,眉頭微蹙,慢慢轉過頭。這個距離舒姝清楚看見他前一秒還帶著笑的臉變得猙獰,額頭血管脈脈跳動,他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是滾燙的。顧亦城終於在她的失控後也開始失控。他捆住她的雙手拉至頭頂,將她按在了病床上,幾乎忘了這是個病人,一個剛剛動完手術的病人。

舒姝得掙扎換來傷口的劇痛,“啊”的一聲驚叫出來。

顧亦城將她拉得更近,指腹輕輕在她臉頰上摩挲,身體的熟悉感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感覺到她的顫抖,他問,“你那麼害怕?還是我弄痛你了?”

“放開!”舒姝說。

“放開?”顧亦城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抬手執起她散落耳鬢的發,鼻息間傳來淡淡的香甜,他道,“舒姝,我以前有沒有說過?別在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不會放了你?”

回憶的開始

世事無常,如果將人生比作一副跌宕起伏的曲線圖,舒姝想她的人生怎麼也該合格了。

記憶的開始,沒有父母的畫面,只有外婆淡淡的笑與滿頭白髮,帶著尷尬出生的她,從法律的角度來講是個孤兒,外婆將她養大。

外婆原是舊社會的官家小姐,姓劉,孕有三個兒女。她的第一任丈夫在戰亂中病逝,大女兒是她與其所生,姓陳名秀。那個動盪的年代,因為出身問題,外婆沒少被打壓,可無論什麼磨難,她都一笑了之。第二任丈夫姓羅,比外婆大幾歲,某機械廠的高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