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與泰然,能做得到麼?

“哼,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趙景澤緊咬著牙,他不得不承認,打從心裡,自己是不願搬出那個那個殺手鐧的,他不是有多心疼安寧,而是心疼二公子身後的那些利益啊,只要一坐實了二公子便是安寧的身份,那麼,趙景澤十分確定,這個欺君之罪,她是休想逃得過的了。

真是可惜了,直到方才,他都還想著,安寧被自己逼到這個份兒上,會不會服軟,改變主意,嫁給自己。

很顯然,趙景澤想著利益,安寧又如何能看不出來,趙景澤大可以在最初之時,直接向眾人揭開她的身份,但是,他卻冠冕堂皇的給她機會,甚至不惜威脅,他為的是什麼?當真是為了給自己機會麼?他是在給他自己機會啊,給他得到二公子所有勢力與支援的機會!

既然這樣,安寧又怎會讓他如願?

別說她有事先的算計,就算是她沒有事先的算計,趙景澤前世利用了她,這一世,她又怎能再一次讓趙景澤利用?哪怕是魚死網破,她也不會讓趙景澤得到絲毫的好處。

而此刻,趙景澤滿心得意,只怕是絲毫都沒有意識到,他的一隻腳,已經邁入了她的陷阱之中了吧!

安寧微微斂下眉眼,遮住一閃而過的光芒,趙景澤在冷哼了一聲之後,忙跪在了地上,拱手朝著崇正帝道,“父皇,安平侯府二小姐既然證據,兒臣請父皇允許兒臣帶一個人上殿。”

崇正帝眉心緊鎖,心中暗道,這個趙景澤看來是有備而來,他如此自信滿滿,那麼安寧……一時之間,崇正帝有些犯難了,他應該讓趙景澤帶證人上殿麼?可是,若是真帶了證人上殿,證明了安寧便是二公子,那麼,他又該如何做?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考慮,他都是不希望將這個欺君之罪降到安寧亦或者是二公子的身上的。

且不說二公子自身的勢力,單單是大殿之上站在安寧身旁的那些人,都足以讓他頭疼了,精明如崇正帝,他自然知道,只要自己降罪於安寧,那麼,這幾個人怕是會豁出去了啊!

這意味著什麼?他們之中,有他最疼愛的侄兒,有他最器重的將軍,有他最看重的皇子,更有他虧欠了的異性王爺,無論是哪一個和他站在對立面上,他都是不願看到的啊!

大殿之上,安靜得不像話,似乎都在等待著崇正帝一聲令下,可崇正帝卻是許久都不言語,甚至連趙景澤都有些焦急了起來,父皇這是在幹什麼?莫非他不讓自己帶證人,他也要護著這個安寧不成?神色一急,正要進一步催促,另外一個聲音卻先他一步響起。

似是看出了崇正帝的為難,安寧柔聲朝著崇正帝道,“皇上,安寧懇請皇上同意璃王殿下請人證。”

安寧的聲音雖然溫潤如水,但那眼神,卻是讓崇正帝一個激靈,這眼神,他如何能忘記?想當初,在二公子的身上,他太多次看到過如此的眼神,狡猾,自信,霸氣,好似比他這個君王更有俾睨天下的氣勢。

此時,便是不用請人證,崇正帝也肯定,趙景澤說的不錯,安寧便是那二公子無疑!

只是,安寧就真的不怕坐實了欺君的罪名麼?崇正帝利眼微眯著,似要看穿安寧一般,但是,安寧又怎會讓他給看穿了呢?

過了半響,崇正帝眼中閃過一抹無可奈何,終究是朗聲道,“朕許了。”

趙景澤雖然得到了崇正帝的允許,但卻是藉著安寧的“說情”,心中自然是不快的,不過,想到接下來安寧要承受的代價,趙景澤卻是揮開了此刻的鬱結的心情,暗道這安寧還真是好死不死的要往槍口上撞呵!

“將人帶上來。”趙景澤朗聲道,便是誰也聽得出他此刻的幸災樂禍,也更加確定了,這個趙景澤是有備而來啊。

在場的人心中都不禁暗自再一次將趙景澤鄙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