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直到薛滿披頭散髮,這才反應過來。阿布暗呼可惜,飛魚們捏了一把冷汗,薛滿第一次感到死亡竟是如此接近,背上的寒氣不住往外冒,心中念道: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因為剛才的一箭,血刃團眾人感到了阿布的危險,位置發生了一些變化,大家開始往薛滿靠近。其中有一騎馱著兩人,所以他們的速度也比較慢,眼看著將要從另外一騎的身後靠向薛滿,阿布發現有機可乘,一抬手,“嗖嗖”三箭射向前面那騎的胸口。

阿布這三箭很有講究,用的是“雙星趕月”的手法,前面一支箭射出後停了一會,再射出後面兩箭,後面兩箭射出的時間間隔非常短,以至於兩聲弓弦震動合為一聲。

前面那一騎面對箭矢牙關緊咬,抽出腰間的馬刀挑向箭身,刀箭接觸的一瞬間一股勁力傳來,箭雖被磕飛了,但是飛魚騎握刀的右手一陣麻痺,臉色驟變,不敢再接後面的兩箭,側身一倒,直接滾落馬背。他這一倒自己是沒事了,可是身後的兩人就倒黴了,之前視線全被擋住,現在可以看清時,竟是兩支羽箭等著自己。

坐在馬前之人倉促抽刀砍向箭身,奈何力道不夠,羽箭只是往左偏了兩寸,還是直接插入那人右胸,而另一支箭就無法阻擋了,直接從第一人的胸口刺入,箭尾沒入肉裡,箭簇則從第二人背脊穿出,將兩人射成了串燒。箭的餘力帶著兩人倒飛兩米,倒地後兩人沒任何掙扎就已氣絕身亡。

這一幕更能震懾眾敵,阿布似乎不打算停下,將最後一支箭搭在弓上,將弓拉開,可惜弓的主人早死的斥候是個投機取巧之人,平時很少對弓進行維護,等到阿布拉到滿月時,“咔嚓”一聲,弓身斷成兩截。

薛滿此時終於緩過神來,立即大喝道:“射他的馬,別讓他跑了!”

飛魚騎們被這麼一喝,打了個激靈,全部醒了過來,開始用箭對阿布座下的馬匹招呼。其實血刃團眾人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阿布之前受的傷大都是為了護住身下的馬匹,現在所有目光全落馬兒身上,任阿布三頭六臂也無法護得坐騎周全。在阿布又添了兩道傷口之後,一支羽箭到底還是射穿了馬兒的後腿。

馬兒受傷腳下不穩,仰面向後倒去,阿布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到了摔下來還是有些措手不及,落地時重心不穩,一不小心崴到了左腳。阿布猛然抬頭,看到不遠處是一座內陸湖,一瘸一拐穿過了竹林,來到了湖邊。

剛才的那一輪齊射已經將血刃團眾人的羽箭全部耗盡,待手下將弓綁回馬腹,策馬追到湖邊,翻身下馬後,飛魚騎抽出腰間的刀,分散成半圓形向阿布靠近。

此時的阿布身上多處傷口流血,盤坐在湖邊一處大石上,調整了一下呼吸,右手握住匕首,左手握著那支剩下的羽箭,盯著眾敵一臉無所畏懼。

薛滿看著此時的阿布,不禁想起了之前讓他差點魂飛魄散的一箭。他驚魂未定,心中想道:如若大哥能得此人相助,大計何愁不成?

於是薛滿壓住心中既憤怒又有些懼怕的奇妙感覺,儘量使得自己的聲音冷靜,開口道:“我為什麼追殺你,你大概也清楚,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看你自己怎麼選。”

在這種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阿布的心變得更加平靜,也因此更能感受到從滾下山坡到箭傷以及風刃的割傷帶來的疼痛,為了爭取更多的休息時間,阿布裝傻道:“我怎麼知道你們為什麼追我,我只是路過而已。你說的兩條路是哪兩條?”

薛滿也猜到阿布在盤算什麼,不過,他自覺人多,沒有什麼顧忌,眼中寒光一閃,耐住性子道:“大哥已經跟我說過整件事情的經過,如果你肯告訴我,你是受誰指使,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如果你想活命,就加入我們血刃團。我可以幫你向大哥求個情。”

阿布想起臉上帶疤的言盛,如果崔大志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