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回孃家去。咱們這裡不歡迎潑婦!別說我不稀罕你,我也不用你操心我將來的生活,我沒我爸還有我姑姑,沒我姑姑,我還有獎學金,大不了我出去要飯,我去打工都不會要你的錢,但我也跟你說了白月茹,你到時候老了,沒人要你了,那會兒才來想到我,巴巴的回來要我認你這個媽,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滾!別在我家給我撒潑!”

“你個混賬東西!”白月茹抄起手來就要打她。

“你敢!”靜江大喝一聲制止她,眼睛瞪得老大:“你要敢在我面前動她,我就叫白家來給你收屍,現在給我滾,你家不是很有錢嗎?你不是說你家裡錢都還清了,以後侄子會養你嗎?那就別在我家鬧,走吧。我們家需要清淨。”

白月茹氣的跺腳:“好啊,你們三個聯合起來欺負我?”

“我們沒那麼多空閒的時間。”方妍放下書包,淡淡道,“你以為我們都吃飽了飯沒事做成天跟你一樣到處罵人找人茬?我們只要過日子,你既然不想好好過日子,就給我出這個門口吧。”

白月茹氣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悻悻的出了家門,然後一路哭著回到了白家。

菊苼見她那樣子就問怎麼了,白月茹哭訴道:“這臭丫頭現在跟她奶奶還有兩個姑姑一個德性,直接把我趕出來了。”

“小方呢?”

“他什麼都沒說。”

菊苼看好戲似的瞅了她一眼:“活該,我讓你當時別跟這種混賬,你自己要跟,現在生了孩子,就被綁住了,你怪誰?”

“那您也不能這麼說。”白月茹用毛巾擦著眼睛,“咱們家的債有多少是小方還的?!沒有他,這些年能熬過來嘛!”

“那你既然在我這裡說他好,你還回來幹嘛?”菊苼氣不過。

“我……”月茹有點茫然。

人到中年,一些往事總是計較在心頭,明知該越過去,可就是過不去。雖然靜江一再的忍讓,可愈是忍讓,愈加讓月茹覺得他是心中有愧才會這樣,今日他所作的一切,不過是在為以前的行為彌補,她理所當然的接受。

再想到方妍就更加扯火,她是她的孩子,本來好好地,現在卻離的她遠遠地,甚至還用鄙夷的眼光瞧著自己,彷彿看見了什麼髒東西似的,那目光真是有如一桶冷水朝她兜頭而下,最叫她難堪的是,每次方家吃飯的時候,方妍總是坐在桂芝旁邊,時不時的站起來替桂芝夾菜,熱切道:“娘娘,你多吃一點呀!你看這牛肚,是我爸專門為你做的。還有——”她轉向另一邊的桂英,“小娘娘,你不是喜歡吃門腔嗎?多吃一點!”說完還給兩個姑父斟酒。

相形之下,他們白家則可憐的多了。

從前過年絡繹不絕的景象悄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冰冷而麻木的臉,菊苼嘴裡不斷念叨著對德華的思念,說他如果還在該多好啊,他們家一定還能像從前一樣風光!聽的白月茹心煩意亂。

這些年來,方妍總是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不肯到白家來,每次都是被靜江強帶來的,所以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弄得月茹面上也很難堪,心裡恨道:連小孩子也那麼勢利眼。

當下,菊苼聽她又來說自家的那些破事兒,眼珠子一轉道:“有件事,媽最近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訴你。”

“怎麼了,媽?”月茹不解的問。

菊苼像是難以啟齒,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