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了一會兒。關於早上的事,讓越七看到了,我也感覺有幾分尷尬,所以沒有開口。他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開口。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若是讓我看見越七和另一個男人光溜溜的摟在一起,估計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對望了一會兒,越七把手裡的土豆一扔,拉著我就走。到了我們平時常待的山頂上,越七靠著石頭坐下來,又把我拉到他身邊坐下,卻仍然不開口,神色裡還帶著氣惱難過之意。

他不開口,我也就沒有打算主動開口。

“那個竹影到底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會在你的床上”,過了很久,越七忽然開口問道。

“是……我的人。”

“你是指……孌童?”

那是最難聽的一種說法,“……他是我的護衛,和我一起長大的。”

“你喜歡他?”

“嗯,挺喜歡的。”

“……我想下山回家待幾天”,他低著頭,看不清臉色。

我略微一怔,感覺他的氣惱在升級,“……越七,你在氣什麼?”

“我沒有生氣”,他怒氣衝衝的道。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簡直就是口是心非的典範。見我笑了,他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點,只不過仍然板著臉。

我有些弄不懂他在氣什麼,或許是氣我的斷袖之癖?

“你這幾個月在忙什麼?和我一起的時間比以前少了很多。”

“正在修習一種內功,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給你。”

他的面色稍薺,開口道:“我想回家待幾天,有些事情要想想……”

“不用跟我解釋理由,我從來沒有限制過你的自由”,我輕輕開口,“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他搖搖頭,用一種奇怪悵然的眼神看著我。無論是他忽然想要回家,還是他的奇怪眼神,或者是他口中含著的未盡言語,都讓我感到有些不快。我希望身邊的人明明白白的表達感情或者需要,尤其是越七這個我所重視的朋友,他以前在我面前一直是簡單而又坦白的。

雖然是我所希望的,我卻不能去強求,也就把這種不快拋開了。怎麼看他的怪異都是從早上看到我和竹影在床上開始的,或許他只是接受不了我和男人上床,雖然這在我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越七下山後的兩天後的清晨,父親來了,也在我房門口看見了兩天前越七看見的同樣的情景。他的表現和越七大不相同,當時就拍碎了我房裡的矮几,一張臉都黑得發紫了。我估計要不是怕誤傷到和竹影交纏在一起的我,父親當時就想把竹影掌斃了。

我沒有太驚慌,從小到大父親就沒有做過一件不順著我心意的事情。父親的憤怒大約也就是因為一瞬間看到不能接受畫面的震驚。

父親轉身背過身去,在門口等著我。

竹影沒有開口,只是眼神略帶憂慮的看著我,低眉順眼的為我穿好了衣服。我不得不說他這麼做很聰明,無論是他現在開口說話,或者對我有什麼親密的舉動,甚至是神色裡帶有昨晚激情中的媚色,都有可能成為父親出手懲罰他的導火索。

打理好了一切,我手掌輕輕按在竹影的頭頂上,“你留下來。”

他看著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一笑,出了門引著父親向山頂上走去,父親大約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讓我難堪,沒有即時發作,只是黑沉著臉走在我身旁。

“爹,為什麼生氣?”,我側過臉衝著他笑道。

“你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癖好的?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不是他勾引你的?”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父親也和其他的普通父親一樣,在他心裡認定,我一旦做了什麼讓他不很滿意的事情,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