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盯著車外昏昏欲睡,走到半路,差不多過了一大半路程,前面忽然有一夥人攔車,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頭,帶著一幫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學生們有的揹著相機,有的揹著花甲。

司機半路上接個活兒很正常,沒一會兒,這一行人便走了上來,車上沒有位置,他們一群人就嘰嘰喳喳地立在過道里。

別說,年輕的學生,活力四射,一下子就讓本來很沉悶的車廂變得熱鬧起來。

聽他們說話,全是杭城藝術學院的學生。學繪畫的,這一次是出來採風,因為聽說這附近有一個白鶴自然保護區,才特意來看一看。

“白苗。你不是白家莊的?剛才聽買汽水的老大爺說,你們村子山神祭的時候出了事,還有好幾個人讓警察給抓起來了?”

一個挑染了一縷紅色頭髮的年輕男孩子,笑眯眯地逗弄坐在他身邊的女孩兒。

楊黛黛和薛喬聽見說起白家莊,都忍不住把頭轉過去看——那是個很瘦弱的女孩子,穿著一身天青色水墨連衣裙,衣服上的畫大約是自己畫的,十分精美,臉色蒼白。像是長久不見日光,唇色發青,心臟可能有些供血不足,但即便有這麼多缺點,也不得不說,她生得實在是秀色可餐。

白苗聽自己的同學問,想了想,略有些遲疑:“我有一年多沒有回家,山神祭也沒有趕上,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村子相傳,在一千多年前建村的時候,就拜了山神,有山神庇佑,一般是一年舉行一次山神祭,幾十年前一直很隆重,聽說村子裡當時還有供奉通靈仙師,和山神溝通的習俗,但這種祭奠也有好些年沒有過了。我就沒怎麼見過。也就有些人家到了日子私底下祭一祭,可是去年開始。我就隱約聽老人們說山神回來,重新庇佑族人,好些人誠心誠意地求山神賜福。都得到了允許,所以這兩年的祭典尤其隆重。”

她的聲音很輕,到像是帶著輕愁,“你們知道,我一直在外面讀書,也不怎麼信這個,只是老人們都信,我也懶得多說。”

那群同學也嘻嘻哈哈地搭話,都說應該尊重山民們的信仰習俗,不能把這個和封建迷信聯絡到一塊兒。

薛喬吐了吐舌頭,知道這群人肯定不清楚,白家莊的人居然玩活人祭,要是知道,他們怕是連去一下子莊子也不敢的。

楊蘊秋的目光閃爍,抱著娃娃安安穩穩地坐好。

娃娃一本正經地戴了一副眼鏡:“吶,秋哥,你覺得如何?”

“事有反常即為妖。”

楊蘊秋挑了挑眉,低聲道,“看咱們地下三樓的檔案,自從二十多年前咱們毀了他們的祭壇,清理過一次煞氣之後,村子裡就再也沒有山神祭,去年突然重新興起,必然有原因。”

“可是,沒有檢查到濃厚的煞氣存在。”

娃娃也看了檔案,當然知道二十多年前,白家莊的一個人被煞氣入侵,得到了很多特異的能力,仗著自己的力量裝神弄鬼,還做出許多搶劫殺人的惡行,讓楊靜亭戳破他的偽裝後,還劫持了一個人質,最終地下三樓的人判他死罪,立即執行。

當時楊靜亭親自帶人,把整座大山清理了一遍,還在各處佈置下防煞氣的結界,現在結界依舊正常,並無被破壞的跡象。

楊蘊秋和娃娃聊了半天,也沒聊出結果。

“哎,這邊真落後,實在不方便。”娃娃氣哼哼地道。

這地方沒有星網存在,太空中所謂的眼睛衛星,實在沒辦法和星網比,娃娃簡直覺得自己成了瞎子聾子,什麼都不能做,彆扭的很。換了在未來,它都不用怎麼查,一個念頭,所有和此事有關的資料就會自動出現在它面前。

楊蘊秋卻忍不住失笑:“我到覺得地球還是落後一點兒更好。”

一想到,星網是有意識的,不停地在監控著所有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