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差遣又牽涉到了北京城的安危,便是拼了性命,下官也斷不敢怠慢,罷罷罷……事到如今,只有披荊斬棘,拿出這老命來與殿下與郝大人共體時艱了,時不待我,此事立即就得去辦,殿下,下官先行告辭。”

這傢伙還真是一副要上刀山、下火海的姿態,一副要拼命的樣子,臨走時,禁不住問一句:“卻是不知這徵調騾馬所為何事?”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其實周力帆眼下才懶得理會這個。

誰知趙王卻是道:“自是備做出城與韃靼和瓦剌人決戰之用……”

周力帆一聽,差點跪了。決戰……臥槽……當真要決戰?這不是作死麼?

他突然有一種預感,自己面對的,壓根就是兩個瘋子……

他正待再說什麼,卻見這趙王和郝風樓智珠在握的樣子,卻是心裡搖頭,這樣的人怕是說不動,罷罷罷,要死一起死罷,於是告辭出去。

周力帆一走,郝風樓在背後罵一句:“這個老狐狸。”

朱高燧道:“我瞧他似乎頗有幾分能吏的樣子,他的對答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郝風樓含笑,將周力帆方才的小心思說了,朱高燧聽罷,不由撫額道:“原以為他是忠厚之人,原來如此狡詐。”

郝風樓深望著朱高燧,道:“殿下,廟堂裡的人就沒有忠厚的,這個周力帆算不得什麼,殿下以後會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以後這心裡卻要擦亮眼睛,人家未必是想要圖謀殿下,也未必對殿下有害,可是心裡如明鏡,能洞燭人心,總比被人矇蔽的好。”

朱高燧哈哈笑起來,道:“本王有你就成了。”

郝風樓只是搖頭,道:“這出城決戰的方略似乎還有不周密的地方,殿下,咱們再商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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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騾馬在周力帆的努力下,很快便徵集了,周力帆自是一副拼了老命的姿態,一日下來,只匆匆吃了些糕點,交卸了差事,已是累的渾身就要散架,這一次是真正的疲憊不堪,不過他的際遇卻是遭不少人眼紅,眼下就怕沒事兒做啊。

倒是這次日,瓦剌和韃靼人並沒有攻城,此番瓦剌人折損瞭如此多的精銳,自然不肯再浪費兵力,而韃靼人呢,卻也有小心思,韃靼損失慘重,自己豈能重蹈覆轍,只要自己沒有損兵折將,這主動權就在自己的手裡,若是把自己的賭注壓上去,豈不是愚不可及。於是雙方各自請對方出兵,折騰了一天才最後議定,明日時分,大家各自出動兵馬,攻打北京九門,只要城破了一處,便有機會。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等到夜晚降臨,十幾裡的連營篝火都點了起來,亮如白晝,而在朝陽門這邊,一場緊急的會議卻在召開,趙王朱高燧臉色鐵青,看向軍中眾將道:“朝陽門雖是大捷,可是瓦剌和韃靼依舊兵強馬壯,城中多老弱,若是明後日他們攻城,咱們可就大勢已去了,因此,這北京的存亡,便在今夜,爾等肯跟本王出城決戰麼?”

眾人聽了,不敢怠慢,紛紛道:“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朱高燧很裝逼的把頭抬起三十五度,用郝風樓事先教他的口吻道:“這不是為本王效勞,而是為天子效命,是為蒼生效命,是為江山社稷,是為祖宗基業效命,此戰,本王打頭陣……”

他看向郝風樓,繼續道:“郝大人,押後,諸位,今夜,咱們就是兄弟手足,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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