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武夫自認遇上剛開始的陳楚難,沒有任何勝算。

那可是第七境,神魄境巔峰修士。

可惜全力鎮壓那三位守門人並未全勝的情況下,他就不覺得勝負懸殊了。

老人站至坑前,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裡面的血人。

天罡宗武夫嗤笑道:“真是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手刃一位天穹道人,幸甚至極!”

面對武夫李武,老人默不作聲。

背後坑洞,一隻血手撐起,那個還未死去的少年顫巍巍爬出,抓住了老人靴子。

一老一少視線交匯。

李武拳出如雷,瘋狂轟砸這位苟延殘喘的道人真氣屏障。

李武雖未真正拳出落在陳楚難身上,可他依舊不好受,悠悠開口道:“十多年前,我自認為人間無趣,偶得你爹開導,故收他為徒,傳他本事。”

“人間汙濁,是我沒有跳出這方天地眺望清淨地嗎?”

宇文拓搖頭,可根本不用他施展食咀行,將近百年沉澱下來的渾厚修為,化作縷縷霧氣,滲入了少年體內。

那位武夫臉色劇變,眯起雙眼,不再出手,已經沒有必要。

陳楚難形如枯槁,由中年模樣瞬息化成了垂垂暮已的老人,最後竟是緩緩化成了齏粉。

宇文拓緩緩起身,血水與淚水同時落下,雙眸金黃,渾身迸發著黃豆炸裂般的聲響,而後安靜的望著李武,扯了扯嘴角,道:“這就是龍門境的感覺嗎?”

眼神渾濁的他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並未第一時間向李武發起攻勢,而是身形一閃,來到那三位守門人身前,不高的身軀,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若是這三人都在全盛時期,宇文拓一定會避而遠之。

只是現在剛被陳楚難伺候一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承受自己一劍?

“接劍?”宇文拓冷冷道。

可下一刻,他們睚眥欲裂,這個混小子說著問劍,卻是身形一閃而逝,徑直按著劍痴腦門,一股腦撞入了皇宮,塵土飛揚,宮殿倒塌。

不知道過去多久,那個少年緩步走出煙塵,渾身血氣被他震去,纖塵不染。

毫無抵抗的劍痴沒有任何意外的被他煉化。

宇文拓舔舐著嘴角,看著御道三位強者,彷彿在看什麼美味佳餚,充滿了誘人香氣。

“接下來,可真就是問劍了。”宇文拓雲淡風輕道。

在那劍痴的腦海記憶中,宇文拓偷師了一手。

風雲劍出鞘,天幕朗朗,瞬息出現無數條縱橫溝壑。

那是漫天劍氣,肆虐當空,霸道無比。

劍氣當頭潑下,宛如傾盆大雨,洗滌著人間汙穢。

雲子魚與鬼木全力抵擋,最終化為血霧,宇文拓深知連煉化他們的心思都沒有,唯恐汙濁了自身氣海。

宇文拓望向那個臉色蒼白的武夫,平靜道:“天罡宗是吧?日後我會去找你們麻煩的。”

心中激盪的李武見機不妙,腳下一擰,奔雷而走。

宇文拓冷哼一聲,也沒有痛打落水狗,面無表情的一閃而逝。

隨即出現在某座偏殿後院中,在那裡出現一座冰棺,冰棺之上,是已經毫無生機的女子。

在這院子裡,還有一人,王尋煙。

不知道她是如何混進來的,可要是沒有她的真氣洩露,宇文拓不可能瞬息鎖定這個位置。

“宇文拓.......”女子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可此時卻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

宇文拓抿起嘴唇,將這幅冰棺收入了方寸物中。

隨後拉著少女的手,瞬息來到了皇宮某座高臺。

上有身穿袞服的皇帝陛下,已經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