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古柏在喀什噶爾城內瞪著他一雙早已沒有了當年的風采的大眼,一直等了小二十天,直到都已經進入了一月的下旬,那個令阿古柏已經充分領教了厲害的人物——賴漢英,才終於姍姍來遲地露了面。

當然,賴漢英不來則已,既然又露了面,那就又是動如疾風。

跟阿古柏一照面,賴漢英毫不客氣地上來就是一套組合拳:

韋以德的紅十三軍主力作為賴漢英的第一拳,狠狠地擊向了牌租阿巴特。

這一回,已經把他的“洪福汗國”的地盤兒都丟的差不多了的阿古柏,可是不能繼續蹲在喀什噶爾城內,對牌租阿巴特的金相印坐視不管了。於是,被打得感到了疼的阿古柏一咬牙,終於決定,派出了三千多的兵馬緊急馳援牌租阿巴特。

可令阿古柏沒有想到的是,猛攻牌租阿巴特,那只是賴漢英隨便逗他玩的一拳。一見阿古柏果然很聽話地從喀什噶爾趕出來了三千多的援軍,賴漢英打出去的拳頭馬上一收,跟著轉身就是一個下勾拳,狠狠地揍在了阿古柏的下巴上。紅十三軍的兩個師在紅十一軍練業坤部的配合下,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全殲阿古柏馳援牌租阿巴特的三千多兵馬。

剛剛成全了賴漢英的第二拳,被打得門牙脫落、昏頭漲腦的阿古柏還沒清醒過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平安無事的塔什巴里克,竟然也戰火突燃。

自從十二月中旬離開和闐,偏師挺進的劉官芳的紅十二軍,在一舉光復了南疆的又一重鎮——色勒庫爾城(今塔什庫爾幹塔吉克自治縣)之後,還經過細緻的思想工作,又把本就是由喀什噶爾躲到色勒庫爾這裡來避難的原喀什噶爾伯克阿布杜熱衣木等人,攬在了旗下。

最初的阿布杜熱衣木,大致應該還算是司迪克的同路人。不過,當初鑑於南疆“大清國”官員的極度**,也曾經或明或暗地支援過司迪克、金相印之流的造反行動的阿布杜熱衣木,卻對於司迪克之流要把布素魯克由浩罕請回來充當喀什噶爾帕夏的舉動,予以堅決的反對。

雖然那個時候的阿布杜熱衣木,還根本想不到司迪克之流的這一惡劣的舉措,會招惹來阿古柏這條吃人不吐骨頭的浩罕瘋狗。但是,長期以“大清國”臣民自居的阿布杜熱衣木卻很清楚,司迪克們的這種做法,其實就是要把新疆從“他的大清國”中割裂出去。

然而,其後在喀什噶爾所發生的一切,令阿布杜熱衣木更是瞠目結舌。

因為司迪克們不僅請回來了布素魯克,還請來了一個本是隨同護送,現在卻怎麼轟都轟不走了的阿古柏。

司迪克後悔了。

於是,眼看著自己的家園竟然成了阿古柏這個外賊的樂園,已經決意要與司迪克分道揚鑣的阿布杜熱衣木,又同司迪克坐在了一條板凳上。他們暗中糾集力量,籌劃著要趁貪得無厭的阿古柏準備親自帶兵去征服葉爾羌的機會,在喀什噶爾重舉義旗。

但很可惜的是,由於前去征服葉爾羌的阿古柏,早就事先買通了那位“大清國”冊封的葉爾羌阿奇木伯克尼亞孜,是以藉口去葉爾羌朝拜木合買提霍加的麻扎為由,騙取了葉爾羌的暴動軍首領阿不都熱合曼的信任,在朝拜剛一結束之際,便率兵對葉爾羌城發動了突襲,打了阿不都熱合曼一個措手不及,親征極為順利的阿古柏,自然是去也匆匆,回來的也匆匆。

結果,還在喀什噶爾城內期待著金相印的共同舉事回信,根本想不到會被金相印出賣了的司迪克,鬧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

面對隨之而來的阿古柏的瘋狂大屠殺,逃出喀什噶爾的阿布杜熱衣木和他的幾個知己,儘管暫時躲過了一劫,卻也徹底迷失了方向。

“大清國”沒了,喀什噶爾的家也沒了,空有一身的氣力,阿布杜熱衣木等人卻感到已經根本無處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