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淋漓,看了家人一眼,掏出手機,動作特矜持:“陳平?哦,在家,你在哪?唔,行,我這就過去。”

掛掉電話,卜懿軒一臉歉意,站起身道:“爸,媽,陳平叫我過去一趟,他最近才回來,我去看看。”

能跟在陳平身邊廝混的爺們,那他媽都是實實在在的演技派啊,無論何種狀態,都能惟妙惟肖的表現出來,即使讓人有所懷疑,也分不清真假。

卜懿軒的父親,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卜言泉嗯了一聲,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看到妻子悄悄瞪眼,無奈又放回去,訕訕笑道去吧,陳家那小子回來了,應該聚聚,明天初一,晚上讓他過來吃頓飯,很久沒見那小子了,得好好敲打敲打。

卜懿軒一陣為難,特別看了一眼聽到陳平這個名字後臉色轉寒的姐姐,刻意找藉口道這不合適吧,大年初一的,時間上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卜言泉眼睛一瞪,笑罵道老子說的就是規矩,別廢話,快滾。

卜懿軒應了一聲,拿了車鑰匙,拔腿就往外跑,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能出門已經是大幸了,實在沒那勇氣在幫戰友兼好兄弟陳平渡劫,一會把話帶到後,只能祈禱他自求多福。

小兒子一走,屋子裡就剩下卜言泉夫妻跟薛虞妃三人了,卜言泉試探性問了句乖女兒,不跟你朋友們打個電話問候下?

氣質越來越冰冷的薛虞妃微微搖頭,說不用,該問候的都發過簡訊了。也對,以她驕傲的性格,逢年過節,自然不可能去翻通訊錄,只要把該照顧的照顧周到就行,她的朋友圈子不算小,北京的同學南京的死黨,加起來也有二三十號人,只不過能讓她親自發簡訊的,寥寥可數,因為陳平和嶽沉魚的事情,她現在在北京的同學圈子裡地位逐漸變得尷尬起來,雖然還是有簡訊來問候,但薛虞妃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實在提不起興趣去回覆一份份虛情假意的資訊。

卜言泉不在多說,他心裡其實有點撮合陳平和薛虞妃的意思,只不過看兩個年輕人對彼此都不感冒,只能無奈放棄這個想法,但每年都會隨意提一次,玩笑一般。

薛虞妃站起身,面色平靜,輕聲說了句我累了,先去休息後,轉身上樓。

樓上有一件專屬於她的房間,平日裡不經常回來,但卻始終被打掃的乾乾淨淨,薛虞妃進了屋子,洗了個澡,穿著睡衣靠著床坐著,抱著個枕頭,微微發呆,良久,她才從神遊天外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猶豫了下,掏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到了一個號碼,編了條簡訊發過去:新年快樂。在後面,就是一大堆省略號,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那佔據了大半螢幕的省略號,足以讓對方清楚她要表達什麼。

簡訊很快恢復,加上一些腦殘傻笑的表情:想我了?

薛虞妃趴在床上,咬牙切齒後嫣然一笑,也不去深思是不是自己主動犯賤,回了一句是啊,想你了,想你不得好死。

如石沉大海,手機再沒回應。

薛虞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下了床,來到衣櫃前,在裡面一頓翻找,拿出一條墨綠色的軍裝長褲出來。

整個長褲髒兮兮,沾滿塵土,特別是兩條腿的分叉處,還帶著一絲讓人有無盡遐想的血跡,只不過現在都已經乾涸。

薛虞妃面色複雜,盯著那件現在算是自己最私密東西的長褲看了一會,又小心翼翼疊起來,放回原位置。

只要是女人,不管再怎麼強大,有些事情,都是需要懷著或怨恨或幸福的情緒去永遠祭奠的。

少校姐姐又重新回到床上,似乎剛才那條長褲勾起了自己的傷心往事,又拿起手機,打了一大串混蛋王八蛋無恥之徒之類的辱罵字眼,花樣繁多,她動了動有些勞累的嬌嫩手指,又加上一句祝你死無全屍後,按照剛才的號碼回覆過去。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