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客房走過去。”

“到了房門前,果見裡面做著一位姑娘,我就上前問了姑娘的名字。姑娘見是陌生人,上下打量我不回話。我就說:‘我是你老公公。’姑娘聽了立時紅了臉,站起身摔手朝我臉上一巴掌,打得我半邊臉火辣辣疼痛。

“我忙捂住半邊臉,嘴上嗔怪說:‘你是我媳婦,那有媳婦隨隨便便打老公公?’誰曉得這一說,姑娘氣得直紅眼,輪起雙手朝我臉上打,直打得我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是老公公,又不好對媳婦還手,只好抱頭鼠竄跑出了客棧,引來許多人圍看。

“我氣得有話說不出,心裡直罵小雜種竟然娶了個母夜叉回來,看回家不打斷你的狗腿!心裡罵著,也不等兒子回客棧便自己一個人回家。可是前腳剛進家門,就見老伴如同二郎神一樣站在家裡。見我進屋,劈頭蓋臉就衝我罵起來:‘好哇,你這老不正經的,竟然揹著我在外搞起了小姐,我跟你拚了!’一邊罵著就要上來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喝道:‘你瘋啦,我跟誰搞小姐了?’老婆仍是罵:‘你裝什麼正經,人家親眼看見你被客棧小姐打出了門,你還能賴掉嗎!’罵著照我臉上就是一巴掌。你想,臉上剛剛疼痛才消去,又被老伴重重打上一巴掌,立時就像揭了舊瘡疤一樣鑽心的疼!

“我剛想還手,老伴一頭朝我撞來,大喊大叫不想活了。我只好抓住她。正在這時,兒子到家了。我一瞧,那個母夜叉就在他身後,氣不打一處來,順手從門後抄起牛鞭杆就要來抽打兒子。兒子忙喊誤會了!我停下手質問說:‘什麼誤會了?你娶回家的好媳婦,剛見面就給老公公一頓好拳腳!’老伴見兒子回家,又見帶回一個姑娘,不曉得是咋回事,再聽了我說的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敢再尋死覓活了。

“兒子等我們安靜下來,便跟我解釋說:現在城裡年輕人講時髦,都將自己的丈夫喊作老公。媳婦又是北方人,按她家鄉的習慣,男人稱自己老婆叫作媳婦。她又不認得我,見是個陌生人上前跟她講這些話,就誤認為是個老色鬼來調戲她,所以就大打出手了。等兒子回到客棧才曉得是誤會了,二人忙收拾好東西一路追趕回家。

“我一聽消了氣,抬眼瞅見老伴氣又上來,問:‘聽見了嗎!你不問青紅皂白,我剛進家就衝我尋死覓活,我問你,你是聽誰說我被小姐打了?’老伴自知理虧,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告訴了我。原來,村裡的翻舌姑今天也去趕集,碰巧轉到客棧,正遇見我被媳婦打出門。便急匆匆趕回村向我老伴說:‘不好了!不好了!你家男人趕集去客棧尋小姐,不曉得怎麼回事?被小姐打出了門,招惹得滿集上的人都在圍觀看熱鬧!’

“我一聽,氣得牙根咬得直癢癢,又不好去找這翻舌姑較真,只好打碎牙齒往肚裡吞。可是,臉上被老伴扇的一巴掌仍然在火辣辣的疼。這婆娘要麼不下手,一下手就這麼重,把我的半邊臉打得整整兩天都在發麻。你們說遇上這種事窩囊不窩囊?”

大家聽後只顧哈哈大笑。半天才聽得馬里正憤憤的說:“窩囊個屁,你過去多威風啊!眼睛長在頭頂上。應該讓你喝涼水塞塞牙”。

大家見馬里正已是“酒老爺”當家,就順著他的話開玩笑說:“對,對,你馬里正現在正是喝涼水都長肉。”

“是嗎!可我過去一直是喝涼水都塞牙啊。”馬里正斜著眼又要倒酒喝,被旁邊的人奪下酒罈,勸回到自己的酒桌。桌上的人早已也是喝得東倒西歪,筷頭夾菜送不上嘴。散席後,馬里正被人架回家,倒上床一覺呼到大半夜。第二天來到村公所問大家,酒席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正象大家所言那樣,馬里正現在正是喝涼水都長肉光景。參觀沒過多少天,鄉約行文縣衙:馬圩村扶貧工作正在落到實處。一時間,馬里正的名字縣太爺也知道了,馬里正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