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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很軟，沒有一絲力氣，柳青鸞怔怔地看著小青，混沌的大腦還未從方才的夢境中脫離，雖然醒了，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強烈，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要破胸而出，張張嘴，急促地喘息著想要開口，突然，針刺般的尖銳疼痛，從大腦深處迸射，柳青鸞痛苦地閉上眼，纖手緊緊抓住小青的手，強忍著劇痛，俏臉扭曲發白，涔涔冷汗，從額頭滾滾落下。

“小姐？？？”驚叫著抱緊她，小青知道她的宿疾又發作了，可惜這個病無人能醫，只能靠自己挺過去，以前都是這樣，可憐的小姐，嗚嗚……

“青鸞，你怎麼了？”呆怔在門外的蘇逸風嚇了一跳，衝進屋內，焦灼地飛掠到床邊詢問。

“你走！”小青眼淚汪汪，失控哭喊：“都是你，要不是你，小姐的病也不會經常發作，更不會受那麼多的罪，你走開，不要假惺惺的，小姐不想看見你，走啊，嗚嗚……”

“什麼病，她有什麼病？”走到門口的趙胤聽見小青的喊聲，心一緊，大步跨進屋子沉聲詢問。

“我家小姐打小就有頭痛的毛病，受不得刺激，在家的時候，老爺和夫人寵著，很少發作的，可是……可是到了這兒之後，才多久，就發作了好幾次，再這樣下去，小姐她，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嗚嗚……”小青也豁出去了，抱著柳青鸞，嘶啞控訴。

趙胤眼眸一黯，大步上前伸手抱住柳青鸞摟在懷裡，懷裡的人兒，渾身冰冷，不住顫抖，嬌嫩的紅唇被咬得死緊，殷紅的血珠緩緩滲出，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團，像個無助的孩子，心疼，就這麼從心底溢位，淡淡的愧疚，漾出���

“疾風，快去請三爺過來，小青，我該怎麼做，她才不會那麼痛？”

“呃……”小青呆了呆，抹了把眼淚，難過地搖了搖頭，“老爺請了很多名醫，根本沒辦法治癒，只能忍著。”

抿緊薄唇，趙胤垂下眸，將柳青鸞抱得更緊，一隻手抵在她的後背，緩緩輸進真氣，試圖幫她漸緩痛苦，而此時的柳青鸞，已經全然感覺不到其他，她的腦海裡，全部被一幕幕見過的、沒見過的場景充斥。

她見到了那個夢中的美麗女子突然變成了很小的女孩，住在一個都是小孩的院子裡，看見她被其他孩子欺負，倔強地反抗，遍體鱗傷，獨自縮在角落裡流淚；看見她被那個長髮男子帶走，接受了一次又一次殘酷的訓練，掙扎在死亡的邊緣，越來越冷酷，越來越強大；看見她熟練地擺弄著各種各樣奇怪卻殺傷力極強的武器；看見她從黑暗的小巷裡，從幾個猥瑣的男人手中，救下了一個美麗的小女孩；看見她痛苦而悲傷地看著那個她救回來的女孩，在那個長髮男子的寵溺呵護下燦爛微笑；看見她滿懷期待閉著眼，得到的，卻是男子在她額角的清淺淡吻……

她是誰，到底是誰？

狠狠攥緊掌中的青絲用力拉扯，柳青鸞疼得幾近暈厥，卻暈不了，腦海中的影像越來越清晰，她就像是在看故事一樣，這個女子的一生，就這麼在她眼前翻過，她越發肯定這個女子，就是她的前世。但是為什麼，她能這麼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前世，甚至對她擺弄的那些武器，也莫名的熟悉，熟悉到，只要放在她的手中，她也能像她一樣熟練擺弄，真得只是她的前世嗎？

可惜，還沒等她想明白，突然後頸一痛，眼前一黑，是趙胤，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掌劈暈了她。

“怎麼會這樣？”聞訊趕來的辛夷仔仔細細為柳青鸞檢查了一番，卻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心中擔憂極了。

“只要沒人再刺激小姐，她就不會犯病，小青救爺不要再傷害小姐了，求您了，求您了……”小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住叩頭祈求。

“帶她出去。”趙胤俊顏冷凝，擺手讓青竹把小青帶出去，眼神複雜地看著床上的柳青鸞，低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