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壁燈,燈光柔和明亮,鄭硯扯扯霍賢袖子,示意他速度放慢。等那保鏢走出一段距離,確定不會聽到他們的交談聲,才悄聲說道:“當兵真很不錯,剛才那人是瞎叔的戰友?這比親兄弟還親吧,一起出生入死什麼的。”

母親以前還建議他去當兵,都說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軍隊是能夠將男孩冶煉成男人的地方。但是那些一看就很累很折磨人的專案,還是咬咬牙,快樂的放棄了。

霍賢低頭看他一眼,說:“他喜歡瞎叔。”

鄭硯:“………………”

他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噼裡啪啦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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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叔……

鄭硯茫然的回頭望望緊閉的木門,老人抑制的哭聲還在耳邊迴響,實在難以將方才的人和瞎叔聯絡到一起,還……喜歡瞎叔。

但是如此一來,盤旋在他心中的疑惑,好像都可以迎刃而解。

瞎叔絕技傍身,卻隱匿鄉村,難不成是為了躲避情債嗎?

他又怎麼會失明,斷腿?

鄭硯求證道:“是不是這個人喜歡瞎叔,瞎叔不喜歡他,所以才躲在村子裡?”

“不是。”霍賢搖搖頭,沉吟道:“這人結婚了。”

鄭硯一愣,好一會才找到聲音,訝然問:“結婚?難道瞎叔也喜歡他嗎,因為對方是有婦之夫,才……”鄭硯越想越遠。

霍賢嘆息一聲,打斷他道:“他結婚在後。”

鄭硯哽住,不再說話,回想起在l縣的老院。瞎叔沉默陰鬱的老屋,豎起的高牆數米,將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

一切彷彿都找到原因。

沒給他時間感慨,那名保鏢在前邊拐角停下,等他們跟上來。

霍賢鄭硯二人走過去,拐過彎,眼前是十多級臺階,沒有燈,黑幽幽的一片直通地下。

看似凶神惡煞的保鏢,言談倒很客氣禮貌,說道:“請隨我來。”

霍賢頷首。

保鏢繼續打頭陣,昏暗中,輕車熟路的快步走下臺階。鄭硯看看霍賢,男人臉孔冷峻,沒有看他,卻撈起他的手握住,兩人跟上保鏢。

再往下拐過幾道彎,又是一條長廊。燈光非常灰黃,盡頭是一堵牆。鄭硯正在奇怪,行至走廊的一小半,保鏢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推開走廊牆壁上的一扇鐵門。

鄭硯低頭一看,這扇門看起來毫不起眼,只有半人多高,另一半掩埋在地下。

保鏢率先跳進門洞。

小鐵門裡別有洞天,最後才鑽進來的鄭硯,一落地就驚訝的張大嘴,武器的種類和數量,實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映現眼前餓是一個巨大的武器庫,四周密密麻麻立滿鐵架,鐵架之上層層疊疊,胡亂擺放著各種各式的槍|支。

僅他覺得眼熟的就有柯爾特左|輪|手|槍、54式手|槍,以及不可計數的半自動步|槍、衝|鋒|槍、霰|彈|槍等,甚至還有幾挺加、特、林!

表層均是落滿浮土,卻仍難以遮掩冰冷鋒利的光芒。

而西北角落裡的木箱則是裝滿彈藥,這樣的木箱堆積如山,保守估測也有成千箱,外面貼著白紙,上面寫著大小和型號。

男人普遍有天生的武器情結,鄭硯走到鐵架前,槍支有大有小又帥,隨手拎起一把微型手|槍,入手極沉,可見質地很不錯。

霍賢同是拿起一把,這是瞎叔最喜歡的槍。走到鐵門外,彎腰,上膛,省略掉瞄準的時間直接扣動扳機,動作行如流水一氣呵成。子彈嗖的射飛出去,怦然射中對面的牆壁。

鄭硯聞聲看過來,霍賢正好收槍,動作之熟練,絕對不是第一次用槍。

然而下一秒,他所有的目光都被那把槍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