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梭角分明的臉龐,冷峻之中帶著誰也無法忽視的高貴。

他是君臨天下的王者,是皇朝裡最年輕、卻也是最受爭議的皇帝——南宮彥。

此刻,那張臉上帶著幾分詫異,“凌,你怎麼來了?”

南宮凌走到他的面前,打量著他那一身裝束,習慣性地打趣,“大哥,我還是喜歡你戴著面具時的樣子。這副裝束,我還真不習慣。你不會讓我跪下叩頭,然後大喊皇上萬歲,萬萬歲吧?”

南宮彥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事情辦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你放心吧。”南宮凌說到此處卻頓了頓,才道:“大哥,我今夜特意進宮,就是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你是不是故意給了秦瑤和池江玉暗示,紫謙與隱音門有關?”南宮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天你製作蠟丸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你寫的東西了。”

“嗯。”南宮彥輕點了點頭,“其實他們早就應該知道,這樣執行起任務來,才不會出差錯。凌,你應該知道,這次我們絕不容有失。”

“可是——”南宮凌嘆了口氣,“紫謙他——”

“我只是推了他一把。否則,他會永遠都困在心結裡。”

南宮凌看了他一眼,“大哥,紫謙會恨死你的。”

“能解開他的心結,讓他恨恨也無妨。”南宮彥淡淡一笑。

“我無話可說了。”南宮凌一攤手,“反正我永遠都猜不透你的心思。現在我問到答案了,我也該走了,這個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啊!”

他轉身正欲離開,卻聽身後的南宮彥輕聲道:“凌,這裡是你的家。有一天,你要是累了,可以隨時回來。”

“哈哈,好!”南宮凌抬頭看了眼天際那一彎冷月,神色帶著幾分寂寥,“那就等我真正感到累的那一天吧!”

……

抬起頭的時候,秦瑤就看見她和段紫謙所住的雅馨居已在眼前了。

回想起池江玉所說的話,她只覺得越發煩亂,但在那煩亂之中,卻又隱隱藏著一絲淡淡的哀傷,還有憤怒。

如果段紫謙真的是門主……她心頭一怯,痛得她幾乎窒息。

這段日子以來,他以段紫謙的身份對她說的話,做的事,都是真的麼?

若一切,都只是演戲?

她的心忽然又寒了幾分,連手足都已冰冷。

不,她絕不能退縮了。

不論真相如何殘酷,她都要面對。

正欲加快步伐,卻眼尖地看見月光下坐著一道身影。

竟是段紫謙。

他的身上只穿著單薄的中衣,坐在冰冷的石階上,輕靠著門沿。雙眸微合著,似乎已經睡著了。月光的映襯下,那張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龐更是蒼白得近乎於透明。

他怎麼會坐在門口?

秦瑤在段紫謙面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一陣夜風吹來,讓她感到了些許寒意,才漸漸回過了神。

現在已快要深秋了,夜裡的風很涼,無論真相是什麼,段紫謙到底還是個病人。

秦瑤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心情,然後走過去,彎下腰輕搖著他的身子,“紫謙,你醒醒——醒醒——”觸手所及一片駭人的冰涼,他這一身單薄的中衣根本抵擋不住夜裡的寒風,可他為什麼要坐在門口吹風。

“紫謙,快醒醒——”

終於,段紫謙濃密的眼睫微顫了顫,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在看見秦瑤的那一剎那,原本滿是倦意的眼眸剎時亮了幾分,“瑤,你回來了麼?”

“你怎麼睡在這裡?”秦瑤將他扶了起來。

“我在等你啊!”段紫謙唇角揚起了笑,那笑容帶著幾分虛弱,“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