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鄺瀾綻開嘴角一笑,行止從容地跟著桑醫師例行查房事宜。

桑醫生讓護士抬高了一些床頭,看著護士記錄的呼吸、脈搏、體溫、血壓值,檢視完葉羽的瞳孔變化,平和的詢問葉羽有沒有頭痛、嘔吐的次數、四肢的感覺。

葉羽心裡都有答案,只是回答起來很是費力,只好找簡短準確的語句,一字一字的向外蹦,雖然那似有若無的聲音,顯得柔弱無力,飄渺的讓人不容易抓不住,但是桑醫生想到葉羽的專業,心裡欣慰了不少——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不會有失語、偏癱的可能了。

結合起來連續幾天的情況,桑醫生和趕來的汪展鵬及舜娟說明後,轉了病房繼續治療觀察。

“紫菱”綠萍心裡歡喜,臉上也眼角帶著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葉羽被綠萍握著的手,試著稍稍用力握緊了些,眼瞼輕輕舒展開來,目光裡帶了幾分安撫。

綠萍溫婉一笑,輕輕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知道了,你好好的調養,醫生剛剛說了現在只是暫時的,過些日子你就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得了。”輕輕向上拉了拉被角:“你現在就什麼都不用想,只要睡好養足精神來就好。”停了一停,輕輕笑起來:“醫生還說現在要注意水得攝入量,預防腦水腫,這段時間會有不少人來看你,不知道的人可能會帶些湯湯水水的過來,你自己要注意著點兒。”

葉羽抿嘴一笑,勾著綠萍的手指,軟軟的叫了聲姐。

綠萍將臉埋在葉羽掌間,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歡欣,幾日裡來,各種思想胡亂鑽進腦袋:是不是自己帶來的蝴蝶效應,改變了他人的軌跡;也會想,會不會紫菱不見了,這是個自己不認識的幽魂;還會想醒來的紫菱還是原來的紫菱嗎?會不會變得跟上一世一樣?

聽她再稱呼自己,綠萍就開始慶幸,她還是幾年來與自己相處的紫菱,因為只有她喜歡軟軟的叫自己姐,淺淺的對自己笑,努力改變著父母的關係。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妹妹總是叫自己綠萍,自憐自艾的說自己失意的人,幾年來自己已經潛移默化中對兩個人做了記憶更換,好像一起長大的一直就是身邊這個。

汪展鵬和舜娟一聽說女兒醒了,而且還沒什麼大影響,只需將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行,不僅又是欣喜,又是激動。聽完醫生的叮囑,急切切的回了病房。待看到瘦了一號的葉羽,又是心痛,心裡把楚濂又咒罵了一遍。

舜娟和汪展鵬一人拉著葉羽一隻手,又說了一遍醫生的結論,安慰葉羽再熬幾天,一切都過去了。看著葉羽面上很是淡然,一副好模好樣不用擔心的架勢,心裡剛安,接著就看到她吃力的說著話,反過來寬慰,惹得舜娟不由一陣心酸,眼眶就紅了,汪展鵬輕輕扯了扯舜娟的手,笑著和葉羽說不能來的將軍,他們來的時候它又怎麼樣的裝可憐。

葉羽想起將軍咬的那一口的位置喟然長嘆,唉……如果再正一點兒就好了,以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保將軍無事還以的。不過真那樣,對將軍來說也是無妄之災。

不消多時,收到訊息的楚尚德和心怡也趕至醫院,聽著好訊息,喜笑眼開之餘,又是一番噓寒問暖,沒有提及夢濂,也沒有代楚濂道歉的意思。

這麼做是楚尚德的主意,這幾年楚尚德一直覺得紫菱越來越明白人情是故(當然他不知道的是此紫菱非彼紫菱),這次的事是楚濂做得不地道,對紫菱來說大人講什麼未免顯示不夠真誠,只有楚濂真的對她認錯才行。自己和心怡有些話也不能紫菱講,只能對展鵬夫婦講,表明態度和立場,就像兩家小孩子打架,真有什麼事,先把自己家的抓起來打一頓才行。

楚尚德把汪展鵬邀到住院處的花園旁,說了自己的想法。

“尚德,你的意思我明白,剛剛紫菱也說不想因為小輩的事壞了你我兩家二十幾年的情誼。”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