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能硬著頭皮去她家,請她寬限幾天。”

“再後來呢?”江亞男也很好奇,託著下巴追問。

“不許說。”杜茜反而不好意思了,拉拉郝英良袖子。

“茜茜,讓郝總說完嘛,這又沒外人,再說我們都三十出頭了,又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

“是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郝英良深情地看了心上人一眼,回憶道:“車丟了,對我來說是天大的事,對她家來說也不是小事,她媽急得團團轉,劈頭蓋臉罵了我一頓,限我三天內賠錢或賠一輛新車。我同事從井道出來了,可是誰身上有那麼多錢。

湊了一天只湊到98塊錢,我記得很清楚。沒辦法,只能去找師傅,快到師傅家時,茜茜把我拉到一邊,往我口袋裡塞了200百塊錢。後來才知道這200百塊錢是她外婆去世時留給她的,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一直存著沒動過。”

看著眾人若有所思的樣子,郝英良又補充道:“茜茜是她外婆帶大的,跟外婆感情特別深,那200塊不只是一筆錢,也是一個念想。”

李曉蕾樂了,禁不住笑問道:“茜茜,你當時是怎麼看上他這個窮小子的?”

“我也說不清,再說錢是借給他的,又不是不用還。”

“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們。”

今天本來就是敘舊的,敘舊就是回憶往事。

韓博也不矯情,微笑著說起自己跟李曉蕾怎麼認識的,從李曉蕾說到江亞男,再從江亞男說到吳娜。

前半部分很順,後半部分說不下去了。

吳娜抿嘴輕笑道:“說吧,早過去了,沒事,我真沒事。”

“也是啊,多大點事。”

韓博點點頭,繼續說道:“吳娜結婚早,用我們同學的話說,就是初中剛畢業就準備好當孩子他媽了。當然,沒誇張到這個程度,而且這跟我們老家當時的風俗有關,她只不過是在中專畢業後的那個暑假,在別人介紹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如破竹地跟前夫結婚了。沒在老家辦婚宴,沒管男方要彩禮,也沒管父母要嫁妝……”

本應該過得很幸福的一個女人,卻因為遇人不淑遭遇那麼多坎坷。

她小時候是多麼出色,多麼與眾不同。

韓博印象最深刻的當屬她的衣著和辮子上的絲帶,她是記憶著那麼多女同學中最懂得打扮自己的女孩子,在那個大家都沒多少零花錢的時代,質地、顏色、樣式,無一不隨著季節每天發生著薄厚和深淺的變化她自有一套讓人驚其為天人的時尚概念。

她的長辮子或馬尾辮總是散發著好聞的薄荷或是梔子花味道,那是她自己用家門口地裡的薄荷葉或梔子花揉碎了裝在瓶子裡做出來的。

當然,她現在跟以前一樣漂亮,甚至更漂亮,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扎著馬尾辮、穿著淡紫色連衣裙,站在操場旁碧綠成一片的桃樹下,微笑著看自己打籃球的女孩了。

韓博感慨萬千,郝英良等人則唏噓不已。

她嘴上說沒事,心裡肯定難受,李曉蕾急忙岔開話題:“吳娜,說說韓博,你們上中學時他什麼樣?”

“中學啊,我想想。”

吳娜故作誇張地想了想,輕笑道:“曉蕾,你老公是我們那一屆唯一的一個文武雙全的,田徑幾項基本全能,籃球打得出色,寫一手好書法。我們同一屆,不一個班,學校開運動會或是搞什麼比賽。

他是班長,我也是班子,一想起他我就頭疼,比不過,拿不到第一。有一次不知道什麼比賽,他一進場,我們的選手代表就臉色鐵青地嘟囔:來比什麼嘛,還有比的必要嗎?”

“是嗎,韓博,沒想到你還有這麼輝煌的過去。”

“才知道,你丈夫我品學兼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