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米深的大坑!”

難怪錢中明和餘琳對他死心塌地,原來有這樣的隱情。

他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黃忠海若有所思。

韓博緩緩踩下剎車,一邊等紅綠燈,一邊接著道:“他們那個礦是國有的,儲量不小,但經不住那麼多年開採,加上國有企業的運營成本又高,繼續開採下去只會虧損,於是承包給了私人。

包括管理人員、技術人員在內的許多老職工,一夜之間成了下崗職工。他既懂管理,又懂技術,在工人中又有威信,承包礦井的老闆高薪聘請他留下擔任礦長。當時煤炭價格正在低谷,工人待遇不高,許多工人找他訴苦。

他去找老闆,想請老闆提高工人待遇,結果沒談攏,一氣之下辭職,帶著一幫老部下去另一個礦,之後承包過一個礦井,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賺取到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後來呢?”黃忠海追問道。

“後來搖身一變為大老闆,透過招商引資來到東萍,再後來的事您知道的,從兩個礦變成四個,從四個變成八個,借當時兼併重組的機會,吞併全市有且僅有的那十幾個小煤礦,再轉手賣給國有大礦。”

“很難撬開錢中明的嘴?”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一個人。現在撬不開,不等於將來撬不開,只要能掌握丁長桂受其指使故意壓死吳俊的證據,那麼,錢中明不是擔心要不要坐牢,要坐幾年牢,而是擔心小命能不能保住。好死不如賴活,我相信他會開口的。”

韓博回頭看了一眼,又說道:“相比錢中明,我更擔心餘琳。女人有時候比男人更堅強,認死理,鑽牛角尖,為了報恩,搞不好真會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扛。”

那樣的女嫌疑人黃忠海見過,微微點點頭,又問道:“這麼說一時半會兒拿他沒辦法?”

“這倒不至於。”

韓博撓撓臉頰,解釋道:“他剛到東萍時並沒有現在這麼狡猾,或者說沒想到後來會發生什麼,最初經營的兩個煤礦他是法人,那兩個礦先後發生過三起重大安全事故,死亡多人,而且全瞞報過死亡數字。”

“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著手,先控制住他?”

“是的,我已經安排專人找當年在那兩個礦幹過的工人核實情況收集證據,同時安排專人去監獄提審在他授意下頂罪的人。他的注意力這會兒應該集中在鮑雙平和丁長桂身上,想不到我們會虛晃一槍,調查他認為算不上大事的事。”

郝英良一天不落網,包括錢中明在內的所有嫌疑人都會心存僥倖,都會認為只要有郝英良在,從看守所乃至監獄出去是早晚的事。

只要能對郝英良採取強制措施,那些人就會慌。

“主心骨”自身難保,又有誰能在外面幫他們奔走,他們會從擔心變成失望甚至絕望,而對付一個絕望的人要比現在容易得多。

一環套一環,不怕他們不就範。

黃忠海暗讚了一個,正打算問問鮑雙平的事查得怎麼樣,韓博突然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黃局,旅遊局您有沒有熟人?”

“有啊,幾個正副局長几乎都認識。”

“我想諮詢點事,您能不能幫幫忙?”

“一個電話的事,舉手之勞,談不上幫忙,這跟案子有關係嗎?”

“沒什麼關係,就是想幫我愛人瞭解一下旅遊專案投資運營的一般流程。”

“你愛人搞旅遊投資?”

“怎麼說呢,她也是給人幫忙。隔行如隔山,以前在銀行上班,我怕她好心辦錯事,最後給人幫倒忙。”

“兩地分居,委屈她了,直接去旅遊局吧,正好順路。”

“您上午不忙?”

“都10點多了,再忙也要吃飯,約幾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