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拿起桌上修百花齊放圖的團扇,扇了扇,“快去抬水吧!”

“是。”

搖了搖扇子,良辰目光就定在了傘柄下面的藍色扇墜上。

昨天這扇子還沒這東西。

良辰想了想,她前幾天好像隨意的對夏硯說了句,哪有扇子沒有扇墜的話。他回了一句,王爺要是不嫌棄,他就做一個。她還笑著說了,要是他能做,材料從她珠寶盒裡面拿,拿什麼都成。

這扇墜的樣式很特別,幾根粗繩子編了一個圓圓的圖案,中間串了幾顆琉璃珠。

那圖案良辰雖看不出是個什麼,但也覺得別緻。

腦子裡憑空浮現,夏硯身邊放了一個線簍子,手指如飛的拿著藍色的粗繩子編結子,嘴角還含了一抹笑……

良辰搖了搖頭,這幅景象她可消受不起。

結合夏硯剛剛擊退後院囂張小侍,夏硯就像個宅鬥裡面的正室了。

在她的命令下,王府的人都要敬夏硯三分。那日打他的婆子,早已經被髮賣出府。

她做出這樣的舉動,除了拴住夏硯的心,讓他不要去投奔穿越蘇之外,還因為這個世界的劇情到了中期,會發現他是女皇失散多年的兒子。

要是一般的兒子也就算了,女皇的兒子可不少,可夏硯的父親是女皇最愛的男人,而因為這件事王爺府被女皇大怒之下落得滿門抄斬。

良辰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呆多久,但有一件事沒有任何異議,就是好好伺候夏硯。而這種伺候也要小心,不要太明顯,不要被他發現。

雖然她把他帶在身邊,就已經是十分明顯的事情了……

敲門聲傳來,打斷良辰的沉思。

應該她交待的熱水,“進來。”

“王爺。”夏硯進門看到了她的衣著,叫了一聲,便低了頭。

良辰低頭掃視了一眼,衣服遮擋嚴嚴實實的,沒有什麼問題啊?

抬眼,看到他手中捧著一疊厚厚的衣料,良辰問道:“那是什麼?”

“王爺近日消瘦,許多衣服都不合身了,我去南苑取了一些成衣。”

昨天有人來給她量尺寸,沒想到那麼快就做好了。在她看來原主的衣服都是大布袋,完全看不出腰身,根本沒有合不合身的說法,不過昨天順旺給她普及了,要是她不做衣服,這些錢就會變成後院那些男人的脂粉,她立刻應了做衣服。

比起這些,良辰更好奇她面前這個人,在原主的記憶裡,他是任打任罵的硬骨頭,和她跟他相處的日子裡,有一次他真的清楚說出晚上會吃的食物,她最多加了幾個字,任打任罵會占卜的硬骨頭。

所以今天看到他反抗的時候,才驚訝了許久,不過想一想也想得通,在劇情裡面,夏硯從王府裡面出去之後,就和穿越蘇投入了軍隊之中,在那個時候夏硯也充分展示了大將之才。

夏硯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從他的臉上看來已經完全看不出遭過毒打,只有他無意見露出身上的肌膚,才會提醒她,他身上有著觸目驚心的傷痕累累。

她抬眼看去,他現在微低著頭,卻還是看的見稜角分明的輪廓,手中捧著一沓衣服,身體卻站的筆直,手臂沒有絲毫的顫抖,夏硯遠沒有他現在看著那麼逆來順受。

這個認知讓良辰抿了唇,在她面前隱藏本性,是因為恨她,等著一擊把她殲滅?手上的團扇一抬,輕輕敲了敲夏硯的頭,“拿著不重嗎?怎麼不放到桌子上。”

“是。”夏硯也沒有聽她的建議放在桌上,徑直走到紅木雕花鑲玉衣櫃,將一件件衣服掛好。

良辰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扇墜上的琉璃珠發出叮咚叮咚好聽的聲音,“這個是你做的嗎?”

“王爺喜歡嗎?用了你匣子裡面的一個串珠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