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麼花?”高凜西笑看著她問。

“侯爺想送妾身什麼花呢?”沈暖玉心裡竟然有點闌珊,禮物哪有自己要的。

高凜西想了想,沒想出來,隨口說:“不想送什麼花。”說著移開她的手,輕輕吻她的唇。

沈暖玉聽他這樣說,突然感覺很生氣,側頭躲開了些,像後移了兩步。

“過來。”因她的拒絕,高凜西心裡倒也起了股火氣,他明明試著在花時間和她培養感情,她卻一點回應都沒有。這幾日,他發現以前好像看錯她了,那雙澄澈的眸子裡,也許沒眼見著的那麼單純,她編起瞎話來,連腹稿都不用打的。

沈暖玉看出了他的不悅,同時也意識到,他不喜歡真實的她,他喜歡她裝出來的那些溫柔順從。展眼看看滿桌子的菜,要把他惹生氣了,他拂袖而去,都對不起馨香一整日的精心準備。

於是調整好表情,重新把面具戴好,笑著挨近他些,環住他的腰,“過來就過來,侯爺還惱了不成。”

高凜西見過沈二老爺過府裡來,她真高興時是什麼樣子,這會見她又假裡假氣起來,無名火更被燎了起來。

“侯爺餓了吧,看妾身準備的飯菜合不合侯爺的口味。”沈暖玉真覺得高寒冷難伺候,侯夫人這份工資,真不是好領的,如果她沒有脫離他出府的奔頭,怕是真要得抑鬱症,“妾身去幫侯爺盛飯。”

高凜西一時攔下了她,示意她等一等,問:“你怎樣稱呼我,又怎樣稱呼你自己?”

嗯?這什麼問題?沈暖玉心想高寒冷這是在和她說繞口令麼,什麼怎麼稱呼我又怎麼稱呼自己?

“妾身稱侯爺為侯爺,稱自己為妾身?”沈暖玉眼看向他,試著含糊不清的說,以備回答得不可他心了,還可以臨場發揮再改改,這怎麼比當年找工作面試的時候還難為人。

“不對,不對!”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沈暖玉忙改口說:“妾身稱呼侯爺……”想了想,老太太和二太太都稱呼他寒哥兒,可是他大名不是叫高寒冷麼,難不成還能叫他寒冷哥兒?想想,自己又禁不住笑場。

“我看出來了,你心裡……”高凜西想說:你心裡根本沒認為我是你夫君!只是話說一半又覺得說不出口,鬆開她的手,轉身要走。

大不了這份工作她不幹了!沈暖玉真是每天都要有撂挑子的想法。

“侯爺飯都還沒吃,要去哪裡?”沈暖玉硬著頭皮追過來攥著他衣袖不放,“再說今天是乞巧節,侯爺就不能陪陪妾身麼,妾身要哪裡做的不對了,您就直說,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妾身愚鈍,您就擔待擔待吧,別和妾身一般見識。”

……

晚上馨香領著巧慧和巧萍鋪完床,上了紅燭,臉上不約而同的燒起來,退到了屋外。

裡屋床裡,沈暖玉和高凜西各蓋一雙被子,因沈暖玉沒主動找話說,兩人便是一夜無話。

早起服侍他穿衣,又是一直無話。

沈暖玉忙前忙後,服侍他洗漱、穿衣、吃飯,直到把他將就走。

有時候想想他生氣也挺好的。不過又疑惑,工作都是越幹越順,怎麼她越幹越不順呢,高寒冷越來越難伺候。

“奶奶喝牛乳粥麼?”馨香過來幫沈暖玉盛粥。

沈暖玉最怕馨香這時候的碎碎念,開口先說:“我沒惹侯爺,人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可能是今日侯爺在衙門裡不順心,所以連帶著也不跟我講話,那些道理我都明白,不用再說一遍了,不能得罪侯爺,不能惹侯爺,得順著他,什麼都聽他的。”

馨香立在原地語重心長的說:“可是侯爺是姑娘的夫婿啊,姑娘就對侯爺一點感情都沒有麼……”

“夫婿……”沈暖玉放下筷子,恍然大悟,“昨天那道題,答案是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