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沐浴完,回到內殿後,便見周顧黑著臉坐在床上。

蘇容對他笑,“看完信了?”

“你說呢?”周顧狠狠瞪了蘇容一眼,“她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難得你看了還笑。”

他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她腦子是不是有病?是不是進水了?不,我看她腦子裡裝的都是水,太子喜歡你,用她跟你說出來嗎?還跟太子一起喜歡你,真是不知所謂。”

他越說,臉越黑,“還有,她還有臉說要讓我教她做太子妃,我做什麼,她做什麼?我每日上朝,她能上嗎?我每日去戶部丁卯幹活,她能幹嗎?我不需要學規矩,她得學。她跟我學個屁啊。腦子不好使的女人。”

他越說似乎越氣,“太子肯定是被她給影響了,多聰明睿智的一個人啊,看看,咱們才離開多久,就被她給拐帶歪了,竟然被她纏不過,要娶她了她歪纏,就不答應,她能如何?哭嗎?哭死她好了。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唄,皇家的公主嫁出去和離的都有,更何況一個郡主,笑話就笑話唄,也笑話不到太子身上。太子是也抽風了嗎?才會想出這麼一招昏招,依我看,太子以後有他受的。”

蘇容:“……”

她歎為觀止地看著周顧一連氣說了這麼多話,且句句罵端華,甚至說到最後,連太子都是抽風昏招了。

可見那些年,端華歪纏他,他對端華是多深惡痛絕啊,可見這封信,讓他氣的不輕。

“你笑什麼?你竟然還笑!”周顧氣憤地瞪著蘇容,“我告訴你,你必須跟端華絕交。不許再搭理她。”

蘇容嘴角抽了抽,“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怎麼不嚴重?你看她的信上都寫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不信這信若是不送來你這裡,被太子看見了,太子的臉能不黑。”周顧氣的不行。

蘇容咳嗽,“所以,這信才是寫給我的,不是給太子的,她在太子面前,慫的很,不會跟太子說這個的。”

“她在太子面前慫?”周顧冷哼,“太子罰了她好幾回,也沒見她改,哭著背書,哭著被竹板打手心,哭著在太子的書房拍桌子,哭著拿了一根繩子說不讓她進東宮,她就要吊在東宮門口,這些,可都是她以前做出來的事兒!”

蘇容震驚,“她這麼有材料的嗎?”

“何止是有材料?她的哭聲將東宮都淹過不止一回。”周顧沒好氣,“我都來大梁了,你看看,她還要跑我祖父面前告我的狀,她快滾,滾滾滾。”

蘇容:“……”

她沒想到端華一封信,危害力竟然這麼大,讓周顧氣的胸肺都要炸的樣子。若是早知道,她就不使壞的讓周顧看信了。

她連忙走上前,伸手抱著他,給他順氣,“好了好了,彆氣了,氣大傷身,你跟她置什麼氣?她的確是腦子不好使,否則也不至於歪纏到太子面前讓他貼皇榜為她選美夫,倒頭來,自己做了太子妃了。”

這事兒擱誰聽了,都會說多新鮮啊,太子妃若是這麼容易做誰都冒著殺頭的危險去做了。

但別人做,是不可能成功的,也就端華,她就那個性子,才成功了。

“你還知道我生氣了?”周顧被她哄著,氣依舊不順,只一句話,“你跟她絕交。”

“這不好吧?”蘇容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小聲跟他商量,“你看,端華雖然可氣,但她跟我無話不談,還是挺合得來的,我也沒什麼女性朋友,唯她一個你讓我跟她絕交了,我就沒朋友了。還有啊,太子在信箋裡,沒說原因,就一句話,弄的咱們倆猜了好幾天,好奇死了,如今端華來信,正好給咱們倆解惑了,這不挺好的嘛,以後我跟她書信來往,太子身邊的事兒,咱們倆都可以知道……”

“你要知道太子身邊的事兒做什麼?”周顧臉更黑了。